程禧眯眼,靠近他,“你有青梅竹马,我也有,嫉妒了?”
“没嫉妒。”他平静,隐隐泛酸味。
“我初牵,是小结巴哥哥的。”
“嗯。”
“初拥——”她托下巴。
周京臣瞥她。
目光凉了。
“是秦商的。”程禧比划,“大一的金融系舞会,我和他搭档,拥抱了十多次吧。”
“嗯。”
“初吻...”程禧蹙眉,回忆。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空气也冻住了。
“你初吻呢?”她歪着头。
“给母狗了。”
程禧一愣。
对了。
早几年,何姨说过,李老太爷养了三只犬,生了一只小母狗,初三的周京臣躺在地毯上午睡,母狗舔了它。
他醒了撒泼,“初吻是留给老婆的。”
李老太爷怔了一秒,感慨,“京哥儿十有八九是情种了。”
沈承瀚和方大斌那群子弟,嚷嚷着‘女朋友’,‘睡遍天下D杯女郎’,周京臣脑子里规规矩矩是娶老婆,吻老婆。
第二天,周夫人在外间晃悠了一上午,小心翼翼探头,“京臣...我抱一抱礼礼。”
“睡了。”周京臣面无表情批文件。
礼礼折腾了一宿,程禧也没睡,天亮了才入睡。
“一点二十分喂奶,我喂礼礼吧。”周夫人讨好。
“李董事长厉害。”他扬眉,“快六十岁了,有奶了?”
“我哪有奶...”周夫人晓得他生气,没胆子吵。
“谁有呢?”
“禧儿有啊!”
周京臣不阴不阳笑,“既然您清楚是禧儿喂礼礼,疼孙儿,也该爱屋及乌,关怀儿媳。没有禧儿,有白胖孙儿吗。”
周夫人理亏,“我亲手炖了鱼汤。”
“您亲手?”
“保姆炖的...我亲手舀进保温壶。”
他没反应。
“我重新炖,行吧。”周夫人风风火火出去。
在电梯口,撞上周淮康,她又懊恼,又委屈,“京臣不许我碰礼礼,想得我心肝儿疼。”
“孙儿可爱吗?”周淮康没安慰她,埋怨她,“你棒打鸳鸯,胡搅蛮缠,周正修险些没机会生。京臣不怪你,怪谁?”
周夫人更委屈了。
程禧起床喂了奶,迷迷瞪瞪又睡,恍惚是周京臣伏在她耳朵,“母亲回老宅给你炖汤了。”
她嘟囔,“姑婆告诉我,妈妈新婚下过厨,爸爸不吃,喂流浪狗,狗也不吃,不仅不吃,还追着她叫,以为她下毒。”
周京臣琢磨一番,“给承瀚喝。”
程禧没忍住笑,“承瀚哥哥认识你,够倒霉。”
“上学的时候,我帮他不少忙。”周京臣仔细掖了掖被角,“他第一封情书,我送的。”
她睁眼,“然后呢。”
“女同学收下了,放学在操场等我,约我看星星。”
程禧不困了,“答应了吗。”
“我答应了,但去花园的是承瀚。”他又补充,“初一一整年,我帮他送了二十二封情书,成功了二十一个,初二我回北方了,他一个没成功了。”
“你魅力真大啊。”她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