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角乃是进水口,
徐载靖坐在马上,就看到这池水流动之间,鱼儿甚多。
将马交给小厮,
有金明池池苑所的吏员接过小厮钓车递过去的铜钱,然后赶忙奉上了允许垂钓的小木牌。
于是,众人甩杆后便坐在树荫下的马扎上惬意的钓起了鱼。
钓了一个三刻钟,
徐载靖看了看自己下去了一些的鱼食和空空的水桶,又看了看旁边梁晗的水桶后道:
“六郎,咱们换个位置。”
半个时辰后,
“六郎,咱们换回来吧。”
一个时辰后,
梁晗斜眼看了看徐载靖的水桶,又看了看自己浮动的鱼漂,
他直接提早抬杆,想要空一次,
但看着在鱼钩上甩动的鱼,梁六郎侧过头,
他不好再得意的看徐载靖,不然就太残忍了。
徐载靖看着在他鱼漂边游来游去的大黑鱼,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调整了心态,
随后回身扫视了一番,指了指后面墙边的闲置青瓦。
青云正要去过去,不为挥了挥手道:“青云哥,你别动,我来。”
徐载靖接过青瓦后,在地上轻轻一拍.
将青瓦碎块在手里颠了颠.
一会儿之后,徐载靖挥了挥手,
青云、不为等几个小厮,赶忙将几条翻了白肚的大鱼用网子兜了上来,然后将鱼送到了不远处的摊子上,处理一番后用盐腌制了起来。
徐载靖心态平稳了,继续垂钓,居然还钓上来三条鱼。
申时正刻(下午四点)
徐载靖等众人回到岸边帐子,路上还送了三个兰一人一条活鱼。
御驾离开金明池回宫
岸边的各家的仆役赶忙收拾了起来。
回曲园街的路上,
楚战没有再坐青云的马,而是坐在后车帮舒伯拎着两条大鱼。
鱼太大,徐载靖没要。
看着大鱼,楚战咂了咂嘴后看了一眼舒伯,
舒伯的手艺他是知道的,这鱼烹制好了,能够他们俩吃上几天的!
“嘿嘿.”
晚上,舒伯烹制了鱼肉,甚香。
但是一天都不到鱼肉就消失在了楚战视野里,出现在了某位妈妈的桌上。
第二日,
徐载靖没有去金明池南边的琼林苑,
而是和兄长一起到了盛家学堂,
徐载靖等几人,府试就在下月。
三月上旬,
皇帝在宝津楼看完诸军呈献百戏的第二天,
呼延家大房出面,送来了呼延家十一郎的草贴。
两家议亲开始了。
虽然勇毅侯即将出京,
但是徐家并未因此而草率的对待安梅的婚事
而是一步一步的走程序,
也是端足了架子。
安梅也被孙氏关进了院子里,开始准备自己的嫁妆绣品了。
三月中旬的一天,
晨练完,
徐载靖去盛家的时候,
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
虽然是未到卯时的清晨,还下着雨,但是依然有鲜花贩子早早的在街巷中清唱叫卖。
唱卖之声,清奇可听。
听着唱卖之声,
徐载靖掀开了车帘,
看着车外沾衣欲湿的细雨,
细雨中,有鲜花贩子挑着扁担,扁担两头铺着木板,木板上各拴着的三四个满是鲜花的竹篮,
马车中的徐载靖敲了敲车厢,
车停,他让青云包圆儿了那位鲜花贩子的东西,
看着贩子有些发白的胡须,
青云给钱的时候还多给了一些,
在与鲜花贩子交接的时候,
街上不时的有撑着油纸伞的汴京百姓朝西走去,
听着结伴交谈之间的话语,原来是赶早继续去西城墙外的金明池和琼林苑。
在花贩的感谢声中,马车走远。
盛家
今安斋,
小蝶高兴的捧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
卫恕意身边多了一位小女使,正在接过卫恕意手里的帕子。
“小娘,你看这花可是真新鲜!”
卫恕意转头看去,眼中惊讶的看着小蝶道:
“今日鲜花怎的送的这么早?”
“是徐家五郎送进来的,老夫人差人送了一些来。”
“哦!小蝶,把那朵木香拿过来。”
听着卫恕意的话,小蝶赶忙将花递了过去。
卫恕意接过花,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剪刀修理了一下后递还给了小蝶,照着棱花镜指挥着将花簪在了发髻上。
“小娘,这朵花簪上.好美呀。”
虽然小蝶已经对卫恕意的审美见怪不怪了,但还是被惊艳了一下。
寿安堂内,
卫恕意抱着盛长槙跟在王若弗身后进到了前厅,
看着王若弗头上与衣服极其搭配的簪花,
房妈妈和崔妈妈惊讶相互看了一眼,
看着老夫人赞赏的扫视着王若弗,一旁的刘妈妈感激的瞥了一眼卫恕意。
当盛长槙在铺好的地毯上学走路的时候,
盛家学堂内,
庄学究悠哉悠哉的走了进来。
看着桌案上的鲜花,也是挑了一支,折断了有些长的花枝后簪到了耳边,
闻着花香一脸的陶醉。
“这是谁送来的?”
听到庄学究的话语,徐载靖举手喊了一句。
在庄学究的讲题声中,
墨兰拿出了一本精心线装的蓝皮空白册子放在桌上,
她捏着笔,看着院子里的阴天细雨和讲堂中的各色鲜花,轻声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