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眼睛得位置,一双大大的斗鸡眼儿露了出来。
平宁郡主和皇后一看,哭笑不得,皇后道:
“这个诙谐的小子。”
平宁郡主道:
“母后,您还别说,这甲胄晚上黑乎乎的看着也吓人,配上靖哥儿画的这东西,倒也有趣儿了。”
皇后看着这一身甲胄,腰后插着双锏很是威武的木偶点了点头。
“之前冬天,汴京流行的那个看着感觉可心的护耳,也是他画的吧?”
平宁郡主点了点头:
“母后说的是!”
“那,母后我就给铮铮送去了?”
皇后点了点头。
柴家,
柴劲和妹妹坐在屋子里,
这些天,柴铮铮的睡眠一直不好,虽然郎中开了安神的汤剂,但是她喝了一次后就不再喝了。
柴劲问过妹妹原因,
柴铮铮说,喝了安神的汤剂,做噩梦,想要醒但醒不过来,还不如不喝。
看着走神不想知道想什么的妹妹,柴劲道:
“表姑姑怎的去了这么久。”
柴铮铮也是点了点头后向外看去。
“妹妹,待父亲母亲抵达汴京你就能出去了,再过几日,天气凉爽了些咱们去吴大娘子家的马球场玩。”
柴铮铮对着哥哥笑了一下。
看到笑容,柴劲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妹妹,你也别多想!表姑姑说,知道此事的只有高家、徐家和皇城司的小兆主事”
“哥,嬷嬷和晴雪她们的尸体找到了么?”
柴劲一滞,语气低落的说道:
“找到了,那贼人被靖哥儿吓破了胆,小兆主事一问就问出来了。”
“我能去看.”
柴劲摇了摇头道:
“你不能去!”
发觉刚才语气有些急,柴劲柔声道:
“放心吧,她们已经入土为安,有家里关照,不会少了香烟的。”
“再说,嬷嬷的儿孙,咱们柴家自会好好待他们。”
“晴雪,她家远在小梁山,也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人。”
看着柴铮铮悲痛哀求的眼神,柴劲赶忙道:
“好好好,我去打听,我去打听,有消息了告诉你。”
“不知道表姑姑什么时候回来,妹妹伱先眯一会儿可好?”
柴铮铮迟疑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躺在竹榻上,柴铮铮闭上了眼,一旁柴劲哼着沧州的小调拿着扇子给小妹扇着风。
许是有哥哥在,柴铮铮居然睡着了,
可还没等柴劲高兴,就看到妹妹一惊,又醒了过来。
“哥,我睡了多久?”
“一刻钟了,再睡点。”
这时,柴勃走了过来道:“表姑姑来了!”
“哥,可有找到我要的东西?”
平宁郡主的声音传来:“自是找到了。铮铮,你先避一下。”
等柴铮铮进了里间,平宁郡主招了招手,
内官们赶忙进了院儿,
在屋子里将木偶组装好,
随后把徐载靖的东西给木偶穿戴上。
最后,内官粘好兜鍪内的眼睛,用护颈遮住,
再将两根精钢锏插进甲胄后腰的皮扣里。
柴家兄弟看着点了点头,好看的!
内官们离开了院子。
“铮铮,出来吧。”
柴铮铮走了出来,看着房间里直立的甲胄,还有上面插着红羽的兜鍪,她笑了笑。
平宁郡主道:
“皇后娘娘说,没穿过的甲胄不好,特地去徐家找了他们家小五经常穿着锻炼的。”
听到此话,柴铮铮秀目一瞪,眼中有不明的神彩。
“也没选别的,配了这对精钢锏,听说这锏乃‘善器’,门神手上也是此物。”
“娘娘也是盼着能帮到你。”
柴家兄弟听着点了点头,
“表姑姑,铮铮在此谢过娘娘和您的疼爱之情。”
“好好,我定会转告娘娘的。”
柴劲迟疑的说道:“白日里还好,这夜里看着有些”
平宁郡主笑了笑,走到了甲胄前,
房间里其他人都不懂这是要干什么,直到郡主把遮着兜鍪的护颈往下拉了拉,
露出了里面的斗鸡眼。
甲胄的威严和眼神的搞笑傻气,
有着强烈的反差萌。
“这,这是谁画的”
“它原来主人”
“哈哈哈,真是.”
待平宁郡主离开了柴家,
柴劲兄弟二人走回了柴铮铮的屋子,
兄妹三人落了座,柴劲道:
“铮铮,你可记得去年你写信,问我沧州邸报传的很热闹的,大朝会连战连捷击败北辽宗室的贵少年是谁?”
看着妹妹很感兴趣的眼神,柴劲道:“喏,也是它的原主人。”
三人又说了会儿‘献金箭’的闲话后,哥哥们离开了屋子,
柴铮铮在唯一一个女使的服侍下躺在了床榻上。
烛光映照下,
柴铮铮看着床榻不远处这直立的甲胄心道:哥哥说的是,看着的确很威严还有些吓人。
但是忽的想起那一对儿斗鸡眼,柴铮铮微微一笑,一下子不怕了。
柴铮铮迷迷糊糊睡着了,再次做起了梦,
梦里那些害了家中嬷嬷仆役,如同猛兽般的贼人再次扑杀了过来。
柴铮铮瞬间心慌了起来,正要尖叫,忽的数根金箭凭空出现,将那些野兽钉在了地上,或是墙上。
然后,一个身穿金甲,兜鍪上插着红羽的人出现在了她身前,手中双锏将梦里最害怕的东西一個个打散。
待梦变成了那一日的上午,身前的人脱下了兜鍪,擦了擦汗水,
柴铮铮想着那日少年俊朗的面容,微微一笑,等他回头,
那人回头了,
却是个斗,鸡,眼。
柴铮铮哭笑不得的醒了过来,却已经是天色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