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载靖看着侧头和他打招呼的长柏的疲惫神色,惊讶说道:“长柏,你这是怎么了?”
长柏挠了挠自己脸上的疙瘩,摇了摇头。
很快,顾廷烨、齐衡、长枫都到了书塾中。
盛家的姑娘们请完安,来到书塾的时候,如兰看着青草洗净摆好在学究桌上的水果,眼睛一亮。
然后看着长柏的脸色,赶忙低头走到了自己的书桌后。
书塾讲堂外的小径上,
庄学究举着折扇挡着阳光,悠哉悠哉的从住的院子走了过来。
看着到齐的学生,庄学究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到桌边的清水泡着,桌上摆着的水果,庄学究更加满意了。
坐在罗汉椅上,庄学究摇着折扇道:“昨日课业都交上来吧。”
在庄学究对众人课业的褒贬声中,日头升高,炽烈的夏日阳光直直的照在了院子中。
幸亏院子里的大树枝叶茂盛,挡了不少的阳光,不然后面的木台,女使小厮们都坐不下。
讲完顾廷烨的课业后,庄学究摆了摆折扇道:“休息一下。”说完便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
学堂中的女使小厮们也赶忙上前,给自家公子姑娘奉上茶水。
青草在徐载靖桌边倒好茶水,看着徐载靖喝着茶水,青草低声道:“公子。听汗牛哥说,好像是昨晚五姑娘去找长柏哥儿,不知怎么把羊毫姐姐装好的窗纱给蹭开了。”
徐载靖喝茶的动作一滞。
“长柏哥儿屋子里进了不少蚊子,虽然点了香,但依旧扰的他一晚上没睡好。”
徐载靖点了点头,将茶盅递给青草,道:“怪不得今日如兰这么老实。”
随着日头越来越高,
女使们将讲堂三面的轻纱放了下来。
休息两刻钟后,
庄学究准备继续讲课业。
这时,刘妈妈同彩环领着女使婆子来到了讲堂外。
先是朝着庄学究福了一礼,随后道:“学究,我家大娘子派奴婢给送了些冰和井水来。”
庄学究摆了摆手。
葳蕤轩的女使们便将装着冰块的铜盆放到了众人身侧。
中午时候,
寿安堂又送来了冰酥酪。
下午的时候,又送来了新打的井水和不少的硝石。
在最热的下午,将硝石放进井水中,有着折扇扇着,学堂里的温度众人还是能待得住的。
日头西斜,
已到下学的时辰,
众人谢过庄学究后,从讲堂中走了出来。一出了凉快的讲堂,众人手中的扇扇子的频率就猛地高了起来。
这么热的天气,齐、顾两家的马车中,都有盛家换好的冰块。
盛家大门口。
进了马车的齐衡,掀开车帘,看着骑马在一旁的徐载靖到:“靖哥儿,咱们还去吃凉饮吗?”
徐载靖摇头道:“今日不去了。昨日母亲发话,说下学便立即回家。”
齐衡一脸疑惑:“靖哥儿,这是为何?”
徐载靖身后的顾廷烨骑马追了上来道:“衡哥儿,你不想想前两年,靖哥儿在六月的时候发生了多少事。”
听到此话,齐衡一愣后眨了眨眼道:“二叔说的是,靖哥儿你是应该直接回家的。”
徐载靖在马上笑着摇了摇头,轻磕马腹后离开了大门,徐家其他人赶忙跟上。
回到曲园街的时候,
进了大门,
徐载靖就看到了站在二门处等着自己的母亲。
一旁的载章下了马,道“母亲,我说过了,我保证小五他这个月都是下学便回家,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还在这里等着。”
孙大娘子道:“我站在这里,过了这个时辰,你们兄弟不回来,我方便派人去找你们。”
徐载靖站在兄长身旁,挠了挠头:“母亲,昨日我不就是去和衡哥儿他们吃了点凉饮么.”
孙大娘子没听徐载靖的话语,直接转身,带着女使们朝着内院儿走去。
空留兄弟二人在门口面面相觑。
太阳落山,
天色变暗,
较冬日里晚了半个时辰,
汴京外城西北的安肃门,厚重的城门在士卒的推动下缓缓关闭。
天色逐渐变黑,
安肃门上点亮了灯笼,城门下也点着了火盆。
夏日天热,守城的士卒们朝火盆投一些驱蚊虫的草后,便立即离得那火盆远远的。
没有了太阳,
夜间的汴京还是凉快的,站在城墙上的士卒,朝城内看去的时候,能看到不少亮着光的阁楼。
离得近的地方,士卒们还能隐约听到丝竹管乐之声。
这幅夜景,有时能够持续到第二天清晨。
夜里活动相比于白日,可是凉快多了。
夜色越深,城中越发清凉,一些宴饮聚会也正步入高潮。
忽的,
安肃门外的官道上,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