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继续道:“也不知我家弟弟今晚在饭桌上有没有作新诗。”
华兰身后的翠蝉笑道:“大娘子,柏哥儿坚持这些年了,奴婢瞧着今晚八成还是那首《守岁》。”
孙氏听着盛家的趣事又笑了笑。
不一会儿后,
孙氏看着院子里的儿子和孙子喊道:“别玩儿了!进屋里吧!”
戌时末(晚九点)
冬日寒夜里,
汴京城中炮仗烟花的声音逐渐小了。
这也让皇宫中每隔一刻钟就放一发的大烟花格外的显眼。
“咚~”
烟花的响声传到了柴家内院儿。
听着动静,
吃完饭正在打叶子牌消遣的柴劲朝外看了一眼。
“大哥,你出不出啊?”
柴勃的声音传来。
柴劲看了看手里的叶子牌认输的直接将纸牌扔到桌上,朝着一旁的柴铮铮道:“铮铮,你来吧,今晚我运气.”
“嗯?”
柴夫人蹙眉瞪了柴劲一眼。
“运气不错!妹妹你来!”
一旁的柴铮铮摆手道:“哥,你玩吧。”
柴劲摇头走了过去:“看什么呢?这么着迷?”
身旁放着一摞书的柴铮铮笑道:“昨日李家五娘托人送来的话本,写的挺有意思的。”
手气正旺的柴家主君笑道:“劲儿,铮儿,你们俩到底谁过来?”
“妹妹,我帮你看,你去吧。”
柴劲动作飞快的将柴铮铮眼前的话本抽出来拿在自己手中道。
柴铮铮装作生气的看着柴劲,柴劲笑着摆手:“快去快去。”
柴铮铮无奈站起身,朝着厅堂角落中正与云木吃着蜜饯说话的魏芳直道:“芳娘,奏乐。”
“是,姑娘。”
魏芳直笑着将手里的蜜饯放回盘子里,
用手绢儿擦了擦手后,抱起了放在一旁条案上的琵琶。
很快,
节奏欢乐轻快,声音不高不低的琵琶声缓缓响起。
乐曲声中,
几局叶子牌下来,
柴家主君的笑容渐渐消散,出牌的时候疑神疑鬼,不时的看着自家女儿柴铮铮的表情。
夜深了,
更加寒冷了,
柴家厅堂里依旧温暖如春。
柴铮铮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不玩了,老是赢没意思!大哥,你来吧。”
坐在牌桌旁的柴夫人笑着摇头,伸手接过了女使奉上的甘甜热茶汤,喝了一口后道:“劲儿,过来。”
柴劲意犹未尽的放下话本,坐回牌桌后也和柴夫人一样喝起了提神的茶汤。
柴铮铮重新拿起了话本,看之前还同云木说了几句话。
很快,
柴铮铮身边的桌几上就多了个如玉的瓷碗,里面泡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冻梨。
看完话本换书的时候,柴铮铮拿着冻梨嘬了一口后,美美的缩了缩肩膀。
廉国公卢家,
夜里守岁无事,
内院宽大的厅堂中铺着厚实的地毯,
国公老夫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依然在牌桌上同儿媳孙女们打着叶子牌。
有卢家姑娘在玩着投壶。
投壶打牌的同时,她们还不时的朝另一边看去。
原因就是,
上了年纪的廉国公喝了些酒,忽的心血来潮,有了比试武艺的兴趣。
此时正在仆从挪开桌椅后空出来的地毯上同徐载靖比划。
两个人的动作都缓慢无比,没说是交手,不如说是徐载靖给喂招。
随后,
卢泽宗又上场让徐载靖‘检验’了一下,这一年左右时间的锻炼成果。
玩闹了一会儿后,
徐载靖让卢泽宗把他练捶丸的球杆、捶丸拿到了厅堂中。
徐载靖又在地毯上摆了个侧躺的茶杯,兄弟二人玩起了室内捶丸。
寅时初刻(凌晨三点左右)
皇宫内依旧不时的有烟花炸开。
老国公和老太太已经去睡觉了。
厅堂中年纪不大的众人,喝了茶汤后还不算困。
卢家厨房则将新出锅的饭菜送到了厅堂中。
徐载靖看着饭桌上,如昨天傍晚一样的油炸鱼块摆了一大盘,便是知道是卢家看自己喜欢吃鱼,特意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