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将杯子推过去,笑了笑:“不着急,先喝茶,有夜风去了;你就好好休息下,这一路上也辛苦了。”

“等夜风回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凝霜点点头,语气有些凝重:“小姐,这一路上我们也看到不少穷苦百姓,奇怪的是根本没人施粥;这一点很奇怪,看来往的富商也不少啊。”

姜宁喝着茶没说话,这点是奇怪,一旦有天灾发生;不管是官府,还是富商都会趁机施粥,借此来抬高自己的名望。

但这里很奇怪,坐在地上的百姓脸上麻木空洞,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就跟没事人一样,完全看不出来大旱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是奇怪,等夜风回来自然就知道了。”

凝霜知道她心里有数,也不再说些什么,静静喝着茶;心里很是舒坦。

夜风苦哈哈顶着烈日,出去打探一圈后,回来的时候汗珠子不断滑落;看着端坐着的陌王,恭敬道:“主子,属下回来了。”

“嗯,外面什么情况?”

“属下了解到,这漠城内的富商,早在大旱初期;就将粮食囤积起来,哄抬价格,每日只放出少量的粮食,让百姓们抢。”

“那些难民就是每日等着,按人头来算,一人一天只能买一捧粮食;卖完为止,所以他们只能一直在巷子里等着。”

君陌轻蹙眉头:“这里看起来不缺粮食,还能这般,看来官差也有问题;等到了晚上,你去衙门一趟,探查清楚,衙门跟那些富商到底什么关系。”

“你下去洗漱下,人未到,味道先到了;洗漱完休息下,晚上再去衙门。”

夜风身体僵了僵,有些不自然:“····是,属下这就去。”

说完一溜烟不见了人影,呜呜,太难堪了;在主子面前这么失礼,赶紧回去洗漱去。

夜色黑了下来,衙门一派歌舞升平。

县令刘庸本是一年前来到这里当差,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官;可后来纳了一房小妾后,小妾经常吹枕边风。

慢慢的,刘庸也觉得小妾说的有理,他到这里当差的时候已经快四十;这般年岁,就算兢兢业业,也是不可能再被重用。

与其那般清贫到死,还不如收点好处,对那些富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年少时候,他也看不起贪官,可轮到他自己,才明白银子有多动人心。

下方的富商不断恭维着:“刘大人,我要敬刘大人一杯,要不是大人的话;我们也不知道提前囤粮,哪里能赚到这么多银两。”

刘庸摆摆手:“哈哈,客气客气,只是各位不要太过了;适当也要放点粮食安抚下百姓,不然的话,本官很难做的。”

“一旦百姓被逼急了,那是要暴乱的。”

一个腆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眯着眼笑呵呵道:“大人请放心,这点分寸我们是晓得的,只是大人朝廷那边的赈灾粮;我们能不能····。”

刘庸拧了拧没,垂下眼帘,这个姓金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敢动赈灾粮,要是被朝廷发现的话,他可是会·····

姓金的中年男人,给了一旁美艳女子一个眼色,美艳女子立马上前;娇嗲着:“老爷来,妾身伺候您喝酒,哎;这赈灾粮要是到了的话,老爷您说换成糙粮。”

“这只要数目对上了,后面百姓将糙粮吃了,那可是死无对证了的呀;再说了百姓只要有吃的,哪里会闹腾呢。”

“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嘛。”

刘庸感受着那双柔软的小手,在肩膀处按压着,心里一阵舒坦;闻言眼睛亮了亮,是啊,以往那些贪官都是将赈灾粮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