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青砖红瓦,玉砌雕栏,沈无忧的院子是整个沈家最为别致的院子之一,小桥亭榭,冰雪琉璃,极尽奢华。
不过沈无忧房间内的摆饰倒是很简单,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显得十分简洁宽敞,适合沈无忧活动筋骨。
梳妆台上摆放的不是胭脂水粉珍珠首饰,反而是一个铜铸小人,其上穴位经脉标的清清楚楚。
窗子没关,窗外风雪呜呜咽咽的,却就是进不来屋内,屋外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屋内却是暖和的令人发困。
不知照亮多少个时代的月光流淌进来,让灯火通明的空间多了几分温柔。
洗完澡的沈无忧和方知微面对面背靠在床上,真气鼓荡,将湿漉漉的头发烘干,身上只穿着一件极不符合时代特点的长款内衣,其实就一件长款T恤,一直裹到膝盖,只露出笔直修长的小腿。
正是当初二人自晏新安出顺过来的。
虽说一个初代机一个兰博基尼款式有那么些惊世骇俗,不至于大白天的就穿出去,但方知微意外发现穿着这衣服睡觉反倒是格外舒服。
于是玄界第一件有概念的睡衣就诞生了,后来又告诉了沈无忧,正好这衣服自带清洁功能,只要不是太作,基本不用洗。
后来二人嫌衣服少了点,又让晏新安那里多做了了几件,基本上就是轮着换,对于晏新安恶趣味印制的豌豆射手宝宝巴士之类的,两人反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又不穿出去,舒服就行。
要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四个人基本都是这个性格,只是微微有些差异,形成互补。
和三省的大部分女学生一样,二人平时便是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只有出席什么重要活动才会轻描淡妆。
此时刚刚洗完澡,面容较之平时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是披散的长发随意搭着,另有一番少女的天真烂漫。
二人本就生的貌美,而今长开更是平添几分气质,晏新安以前虽然嘴欠,笑二人飞机场,但实际上也确实是富婆。
二人身材匀称,常年习武的缘故,身上的肌肉线条极为流畅,既没有大块突出也不是什么弱柳扶风,一身筋骨看上去便极为养眼。
只是此时二人脸上却带着愁绪,尤其是沈无忧,平时基本只有喜怒情绪的她今日破天荒带上点忧思,像往常只有面对文院考试时她才会有这般情绪的。
两人就这么坐着,也不说话。
直到次日。
......
郑西觉自一道秘境中走出,看上去有点狼狈。
双目还带着些许猩红,脸上有两道口子,其中一道看上去比当初沈无忧的那道还狠,差点将他的脑袋一分为二,上半球和下半球的那种。
现在虽然愈合,但是疤痕还在。
摇摇晃晃的,又抓了一把丹药塞进嘴里,反正晏新安说过,这药随便吃,管饱。
气质也不似在三省时温润随和,整个人宛如地狱之中刚被捞出来一般,冷漠残暴,过了好半会郑西觉才将这股气息收敛。
手中惊蛰此时似乎也变了,虽然样子还是原来的样子,虽说是沉樟木炼制而成,但似乎多了几分金属质感,上面赤红的鲜血还在流淌,隐约多了一股杀气。
郑西觉握着惊蛰手腕一拧,一道雷光闪过,猛地一甩,棍身上的鲜血便被甩的一干二净,惊蛰再度恢复原来的色彩。
身上换了件月白色的绸衫,看上去价值不菲,身后是件破破烂烂的劲装,被鲜血染的黑红黑红,有别的人也有自己的,被郑西觉随手丢弃。
在郑西觉之后,又有数十道身影鱼贯而出。
围观众人一看,都是大虞顶尖势力的弟子。
一看,皆是狼狈不堪。
身上皆是或多或少的带着点伤,不过看上去并没有郑西觉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