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长源断然否定道:“温南方不是野心之人,为臣可,为主难!”
符骁闻言,轻笑反问道:“我以前难道就是有野心之人?汪叔,时过境迁,可不能再以老眼光看人了。温南方也是天之骄子,乍然被逐出家门,未尝不想证明自己,也未尝不恨吴贼,更有甚者,还会迁怒于我,毕竟,我才是守山书院覆灭的诱因。”
汪长源顿时无话可说。
“再往前去,就是鲁王与那冲天贼的交战之地了,等明早去前方探信的人回来,下一步该如何走,届时再行讨论。”符骁也不欲再多谈,果断结束谈话。
汪长源也失了谈性,点头道:“也好,郐县的步兵速度没有跟上,骑兵追的再紧也无用,今日便不再动身了,二郎君还有伤在身,时候已不早,便早些歇下吧,属下先行告退。”
话落,汪长源见符骁颔首,便转身撩了大帐帘子,躬身退了出去。
刚一出大帐,汪长源便再也收不住情绪,掩面长泣。
世道大乱,昔日那些治世之能臣,竟全成了乱世之枭雄。
闻氏啊闻氏,天子啊天子,终是你们守不住这江山,负了这天下啊........
事到如今,也别怪天下人都负你闻氏!
汪长源伫立了近一炷香的功夫,才面有戚戚的止了眼泪,满面沉痛的往自己小帐行去,久久无法平息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