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云认出了段景曜的声音,卸下了警惕。
可她又发觉段景曜声音不对劲。
而且他还一直躺在地上……
楚昭云快步走到段景曜身旁:“你受伤了?”
“嗯……”
“小心。”楚昭云把段景曜扶到了床榻上,随后掌了灯,“剑伤?先止血,等我片刻!”
楚昭云匆匆离去,又带着药匣子匆匆回来。
“忍着点痛。”
段景曜满头虚汗,声音颤抖:“是我轻敌了。”
楚昭云不语,紧紧皱着眉。
他胳膊上有两道伤。
肩膀上有一道,腹部还有一道。
穿着黑色的衣裳不显,可一脱掉外衣,白色里衣早就成了血色。
她认识段景曜这般久,知晓皇城司的人都是风里来雨里去。
但他很少让自己伤成这般模样。
楚昭云不敢有丝毫松懈,仔仔细细为他清理了伤口,又认真包扎好。
段景曜躺在榻上,抬眼看着楚昭云紧绷的脸。
他小声说道:“别生气。”
“嗯。”
“仅此一次,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
楚昭云叹了口气
。
她也不是生气,只是心疼他。
“轻敌?谁伤了你?在哪受的伤?”
“我去了刑部大牢。”
“娄源敢伤你?你去刑部大牢?为了假仙人?”
“他自然不敢。”段景曜看着楚昭云的脸色,不敢大声说话,“我回府后,仔细回想今日在刑部的事,总觉着关于大将军,那人没说实话。”
“所以你想去刑部大牢问问他?那你同娄源说一声便是,瞧你这架势是偷偷去的?”
“也不至于偷偷去,不想引人注意而已,没想瞒着娄源。”
楚昭云见段景曜嘴唇发白,眉头又皱了起来。
“别动。”楚昭云搭了段景曜的脉,又扒他眼皮和舌头看了一会儿,“好在剑上没有毒……你接着说。”
“一到刑部大牢外,我就看见有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我一路跟着他,他似乎对刑部大牢十分熟悉,我一路跟到了假仙人牢房门口。”
楚昭云不禁问道:“他是想救人还是想灭口?”
“灭口。”
一个戎族人,谁会想杀他灭口?
或许只有他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