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渝在心底悄悄喊了一声,小狗狗。

“这种事,你如果一上去,也说让陛下下罪己诏,才是真的捅了马蜂窝吧。”

温知渝揉着萧霁头顶的发,像是小童摆弄玩具一样,“若是陛下真的认了是死谏,那还找你做什么?”

但这件事,文武百官都看着,如何能压下去呢?

“阿霁,我们那个朝代有一个词,叫塌房。”

“这是何意?”

“一个人的外在形象就好像一个房子,不管那个房子建的再结实,外表再好看,一件事,就能让那个房子毁于一旦。”

温知渝幽幽开口,如今宣武帝就是那个房子,这件事,就能让他塌房。

“琅琊难道不能用这件事反制陛下吗?不过是还没到时候。”

萧霁点头“阿姐说的是,这件事现在闹起来,陛下一封罪己诏,就能解决这件事,可若是将这件事压下去,等到新帝上位的时候,或者说新帝篡位的时候,此事,可就是先帝任性妄为,天下文人之怒,方是一场轩然大波。”

温知渝轻轻拽着萧霁的头发“你知道,但你今日还是这样说了。”

“嗯,阿姐,说不定到时候江淮也会需要这个把柄。”

萧霁拿着这件事试图讨好温知渝,温知渝却拧着眉,拽着萧霁的手不自觉的用了一点力气,看着落在自己手上的几缕发丝。

“但如今这个时候,还不需要你以身为祭。”

萧霁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虽然他不是很在乎自己这一头青丝,但阿姐一发脾气就喜欢拽他的头发,他若是秃了怎么办?

“我在阿姐心里有那么高尚吗?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他从来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做不同的选择,只是因为他想要的东西不同罢了。

“君子论迹不论心,就像今日谏言的那一位,虽然他失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