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庐阳侯世子,季蝶此刻的心反而宁静下来。

是啊,其实她应该早就信了江姑娘的话,今日还愿意同芜芜一起前来永玄道观,不就是她也想验证芜芜是不是真的为了庐阳侯府的化毒丹而把她送给眼前之人羞辱吗?

只是眼见为实这一刻,季蝶还是想要流泪。

她认识芜芜也有十一二年了啊。

芜芜为何要如此待自己?

芜芜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难道在芜芜眼中,友情当真不重要吗?

甚至芜芜可以选择同她说实话,她亲自去庐阳侯府同车世子道歉,一起想法子讨要化毒丹,而不是将她骗来这里啊。

“季蝶,你走什么神?”车彭堂面露不虞。

季蝶见到他竟然不惊慌失措的害怕,反而盯着地面,地面有什么好瞧的。

季蝶终于抬眸,“车世子,你想做什么?或者我该问,你为何在这里?你同沈元芜勾搭在一起,想对我做什么?”

“同她有甚关系。”车彭堂冷笑,“不过是凑巧让你落到我手里罢了。”

沈元芜求过他,让他莫要同季蝶说出是她把季蝶骗来的。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姑娘,车彭堂也如她所愿。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季蝶面色凄凉,“你是说,凑巧沈元芜得了怪病,凑巧她想要来永玄道观求天尊保佑她,凑巧她只想起我这一个朋友邀我一起来永玄道观,凑巧你也在这,还躲躲闪闪藏在道观后面荒废的木屋里,凑巧她腹痛要去净房,凑巧她非让我进木屋里歇息,凑巧你还在木屋里头?”

车彭堂皱着眉,“絮絮叨叨说些什么东西,既然今日让我凑巧遇见了你,当初在赏花宴上,你羞辱我的事情是不是该做个了结了?”

季蝶看了江姑娘一眼,见她不疾不徐的样子,心中也安定下来。

她道:“当初在赏花宴上,是你莽撞喝了酒来众人面前耍酒疯,我哪里有半点说错,你若真心爱慕沈元芜,当初就不该喝得烂醉,醉醺醺跑来同她表白。”

车彭堂盯着季蝶,“你管我喝不喝醉,又不是同你表白,你出什么头骂我耍酒疯,害我被人嘲笑两年,是你羞辱我在先,同我道歉不是应该。”

季蝶深吸了口气,“你想我如何同你道歉?与你说声对不起可好?”

当初是为了沈元芜才帮着说话,说他耍酒疯,被他记恨上,沈元芜明明清楚,却还是把她引到这里。

她的友情,在沈元芜眼中就如此一文不值吗?

“谁要你这声对不起,你羞辱我,让我被京城里的公子小姐们耻笑了两年,如今想要同我道歉也简单,你脱去衣裳,去道观里溜达一圈。”

此话一出,季蝶脸色变了,江窈脸色也不大好看。

这是想要毁了季蝶清誉,让她同样被人嘲讽耻笑。

季蝶道:“我不同意,你这是毁我清誉,当年的事情,我没有做错,那时候我把沈元芜当做我的朋友,你耍酒疯,我自要帮她说话,甚至言语也并未有激烈之处,只是请你自重,如今我不会同意这般跟你道歉。”

车彭堂阴恻恻道:“你既来了这里,哪里还能自己做决定,你看看你是想自己脱了衣裳走出去,还是让我这几位兄弟们亲手帮你脱去你这一身衣裳,到时候可是连件肚兜都不会给你留下,说不定还会不小心摸到你身上去。”

“世子,同她废什么话,还是哥几个亲自帮她脱了衣裳,给她丢出去得了。”车彭堂身边的几个男子发出阵阵哄笑声,盯着既蝶的目光让人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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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庐阳侯世子,季蝶此刻的心反而宁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