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餐厅已去楼空。

蝙蝠侠检查了下烟灰缸里的雪茄余烬，又将手伸进壁炉探了下余温。

“科波特逃走了……？”

这个结让蝙蝠侠都有些难以置信。

诚然，杀死稻草的不速之客确实是位并不怎么友善的凶徒，但仅仅只是这样并不足以将企鹅吓得连老巢都不敢呆。

“似乎……我缺少了部分关键性的情报。”

蝙蝠侠沉思了下，转头看向沙发前那套监控装置。

监控数据已被企鹅删除，看来科波特转移时情况并不算太过紧急，至少顾得上收拾首尾。

蝙蝠侠稍微花了点儿时间恢复数据，获得了两段被删除后刻意用软件粉碎过的视频画面。

一部分是热成像镜头摄下的片段，高度约五英尺的瘦小身影站在某处静止不动，忽然做出了个双手合拢的动作，紧接着从热成像画面凭空消失。

镜头剧烈晃动，雨声飞禽震动翅膀的声音，随着“咔”一声轻响，画面终止。

这段诡异的监控视频看得罗宾头皮发麻：“这是什么鬼东西？图像出错了？”

蝙蝠侠皱眉不语，点开二部分视频内容。

这二段被企鹅特意删除的视频……内容加惊悚。

拍下视频的不是热成像镜头，而是某个科波特家族成员的手机。

视频开始，画面便十分昏暗，镜头晃动剧烈，结合画面狂奔在前方的数名科波特家族成员背影、及拍摄时录下的骂骂咧咧，可判断拍摄者正与同伴一同追着某钻进了某条暗巷。

一阵追逐后，镜头前方那个始终模糊不清的影子似乎被紧追不舍的科波特家族成员激怒，悍然反击。

当那个看上去瘦瘦小小、威胁性并不大的身影出现在科波特家族携带的强光手电筒光源环境内……骂骂咧咧的呵斥声变成了彼伏的尖叫。

就连站在蝙蝠侠身侧的罗宾“啊”了一声，惊恐地往后退。

以意志力控制恐惧的黑暗骑士，死死地盯着屏幕。

那是个……漆黑一团的、仿佛浓烈黑雾凝聚成型的形怪物，当他高速移动时，形体边缘似乎看见部分溢散的痕迹。

若虚若实的形鬼雾有着惊的速度，飘忽的身，堪称血腥的进攻手段——他手上拿着的那把平平无奇的剪刀，在视频拍摄者面前迅捷地、残酷地、毫不犹豫地剪断了好几个的肩膀，手臂。

那把致命的剪刀几乎要递到拍摄者的眼前时，木仓声大作，对方被惊动，快速退去。

那鬼魅般的形体完美融入黑夜，即使是蝙蝠侠本不确从黑暗再次位到他。

蝙蝠侠沉默地回放画面，来来回回地查看鬼魅雾影出现在镜头里消失之时的片段，以及古怪的剪刀将活肢体剪开的部分。

罗宾难以直视地转过身去，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是见了鬼——这是我几次说这话了？难怪企鹅跑得那么快，他到底招惹到了什么鬼东西？那难怪是鬼魂吗，是幽灵？该死，我听说过的幽灵可不是这种凶残的怪物！”（注1）

“是。”背对罗宾、仍然在反复查看视频片段的蝙蝠侠出声道。

“什么？”罗宾没听清。

“是类。”蝙蝠侠冷静地道，“他畏惧木仓械，在使用武器时手臂肩膀的部分有明显的发力动作，移动时虽处于漂浮状态，但双足离地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英尺左右，这或许是他变成这种鬼雾形态时的力限制。”

“外，他并不是无端消失，而只是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镜头拍摄范围。”

蝙蝠侠将视频暂停在最后一段画面，指着最上端部分道：“这团黑色不是画面缺失，是他的身体的一部分，他攀爬墙体的方式似乎有些古怪……但他逃离时采取的手段并未超出常规。”

罗宾：“……”

蝙蝠侠拷贝下这两段视频，将记忆卡塞进腰带里，转身就走：“去找企鹅。”

“找企鹅？”罗宾连忙快步跟上。

“找到企鹅，就找到他。”蝙蝠侠简洁地道。

“呃……许我们并不用这么急着去找到那个假货幽灵，许天亮后他就会被太阳杀死了。”罗宾抽着嘴角讲了个冷笑话。

蝙蝠侠回过头，给了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罗宾选择闭紧嘴巴。

蝙蝠飞机从冰山餐厅顶楼升，往码头区飞去——像企鹅这种“传统”的罪犯，他有几个秘密安全屋大蝙蝠都心知肚明。

燕红并没看到从窗外高空飞过的蝙蝠飞机。

时的她可压根没想过要去追杀企鹅，完全不知道小丑帮掺进了今夜的哥谭日常……这会儿的她，正躲在一栋公寓楼层的空房间里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