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晖败走之后,怀离城数千军民振奋不已,纷纷走上街头,为来之不易的胜利欢呼,并憧憬着以后能安稳生活。
最高兴的莫过于聂文涛,他下令在城南开大灶,做一顿丰盛的晚宴,为凯旋的战士接风,也让留守城中的军民好好欢庆一番。
几个做生意的老板也很凑趣,将他们好不容易才堆满的酒窖搬出了大半,免费贡献,为此次晚宴锦上添花,虽然只是米酒,但在这种局势下,是非常珍贵的。
雍家军是头一批回来的,受到了相当热烈的欢迎。
杜雍看着街道两边热情挥手的人群,就感觉自己好像成了首长,差点来了句同志们好,话到嘴边生生止住,以挥手应对。
清瑶和菱菱都有些紧张,紧紧跟在杜雍左右,微微低头,希望能快点到家。
杨进和品玉人还是老样子,非常老练地往左右抱拳,并保持和善的微笑。
大黑和贺老三最搞笑,故意绷着一副脸,装作很肃杀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微微发抖的显示着他们都很激动。
赤脚老鬼神色复杂,他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
杜雍来到赤脚老鬼身边,低声笑道:“怎么的,很别扭啊?”
“不是别扭!”
赤脚老鬼摇了摇头,感慨道:“只是很奇怪,好像在赌场里赢了一大笔钱。”
杜雍很好奇:“赢钱是这种感觉?”
赤脚老鬼摊摊手,轻笑道:“我的生活乏善可陈,赢钱已算是不可多得快乐,最关键的是我去赌场很少能赢钱。”
杜雍哦了一声,提议道:“要不今晚组个局,边喝酒边开赌?”
赤脚老鬼有些心动,又疑惑道:“这城里有人赌吗?我是指那种喜欢平时赌一手的,若是别人不喜欢赌钱,我从不强求。”
“怎么肯能没人!”
杜雍笑了笑,掰着手指道:“我、杨进、品玉、大黑、贺老三、高潜、曲老大、聂县令,还有几个做生意的老板,十几个人还不够吗?”
赤脚老鬼挑挑眉,轻笑道:“其他人都好说,聂文涛也喜欢赌吗?我看他挺严肃的,而且是个标准的工作狂人。”
杜雍解释:“聂县令其实很喜欢喝酒和赌一手,但他很克制,喝酒不过量,赌博也不大。至于你所言的工作狂,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因为很久之前经历了伤心事,所以想用工作麻痹自己,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习惯。”
“哦?”
赤脚老鬼显然很好奇,追问道:“什么伤心事?”
杜雍压低声音:“我本来不想说,但谁让咱是结拜兄弟呢。聂县令有段时间比较落魄,他老婆好像有点受不了苦日子,所以离家出走,他一直耿耿于怀,至今已过去了好些年,他还未另娶,周围有些人见他独身多年,想给他介绍对象,但都被他委婉拒绝。这些事是我道听途说的,并没有亲口去询问聂县令,具体细节只有他自己清楚。”
赤脚老鬼这才明白过来,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曲老大和高潜是饭点归来的,除了各种战利品,还带回了二百俘虏。
按照之前的决定,俘虏全部交予聂文涛处理。
“我处理?”
聂文涛看着二百多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俘虏,有些头疼,因为他从未处理过这种事情。
曲老大见状,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你是怀离军一把手,你不处理谁处理?”
聂文涛敲着脑袋,苦恼道:“现在倒是有个临时的牢房,但是关不了那么多人,而且关在牢里也不是办法,若是不想个去处,只会浪费粮食。”
顿了顿,提议道:“招安怎么样?你们损了一些兵力,而且我这里还有五百名额呢。”
曲老大沉声道:“你是一把手,若想招安当然没问题,但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杜老弟非常痛恨火狼帮的人。抓到俘虏之后,他一直很不顺眼,但为了大局,才忍着没动手。”
高潜淡淡道:“不止杜老弟,我也很痛恨火狼帮的人。”
“那就不招安吧!”
聂文涛点头,想了想,认真道:“按照惯例,俘虏不是拿来做事,就是拿来交换俘虏,然而现在没有啥可交换的,要不然去做事?”
高潜摊摊手:“怀离城的岗卫,连百姓都安排不下,哪还有俘虏的事情?”
曲老大提议:“去砖窑吧,既辛苦又危险,让这些俘虏去干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