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是坊里姐妹自幼夸到大的。
坊里姐妹说,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说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所以,她觉得自己在美貌上应当略胜一筹。
她说完以后便战战兢兢,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可未料床上传来一声轻笑,带着几分轻蔑,“嗯?”
“那就你好看些。”云雀立刻改口。
赵时韫又是一声轻笑,“嗯?”
云雀:“……”
她垂头丧气,“你要我如何说?”
“照实说。”赵时韫说。
云雀抿唇,轻咳一声,略无底气,“还是我好看些。”
房内一阵沉默。
云雀讪讪地摸摸鼻尖,“要不还是我们不相上下吧?”
说完后小心翼翼地看他,发现他的嘴角上扬,她的心稍安定了些,又重唤:“王爷。”
“谁?”赵时韫问。
云雀眨巴眼睛:“你呀。”
“我是谁?”赵时韫又问。
云雀:“……”
她觉得赵时韫有问题,怎么会揪着这一件事问来问去,她蹙眉,“你是王爷?”
“已经被废了。”赵时韫轻飘飘地说。
云雀暗自懊恼,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正欲重找称呼,却绞尽脑汁想不到合适的。
片刻后,赵时韫换了话题,“何事?”
云雀深呼出一口气,轻轻抿唇,“您……您……的伤好些了么?”
“就这?”
云雀:“……”
必然不是。
可让云雀直接上来问,你这里有十香散吗?给我一些,那定然也是说不出口的。
她又不是赵时韫的谁。
她来这里是求人的,赵时韫给是情分,不给是本分,她没有任何置噱的余地。
所以她采用了迂回战术,先上来寒暄几句。
“出去吧。”赵时韫阖上眼,略疲倦地说:“乏了。”
云雀往前走了半步,先从袖中拿出还余八颗回血丹的檀木盒子放置在他床头,“我来还这个。”
赵时韫没吭声,呼吸均匀,似睡着了。
“谢谢。”云雀声音细若蚊虫,略显别扭。
“哦。”赵时韫忽地侧躺,朝她背过身,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了和手指极不相称的素白色,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我烦了,快滚的气势。
就这样被冷落了许久,云雀终于忍不住道:“您……您这里有十香散吗?我想和您买一些。”
赵时韫清冷的声音在房内响起,拒绝得干脆,“不卖。”
“好吧。”云雀丧气,转身离开,却在走了两步后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