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崽的羊咩咩

“怎么将羊角都弄上了,怪好看的!”贾敏连忙叫人把黛玉抱了过来,包被的帽子兜上缝了两个卷卷的羊角,内里填了棉花,可爱得很。

“咱们大爷花的心思,叫把帽兜改了个模样,这么着儿倒是把姐儿的头包得好,不吹风。”

“你那个哥哥呀,可是懂事就念,可把你念来了!”贾敏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可是黛玉吃饱了,现在正在睡觉长身体中,表示信号接收无能。

贾敏又问林屿这几日可有读书,丫鬟们答到大爷今日已经往学堂去了,才安下心来。

“太太靠的枕头就是大爷叫做的,专门盖了样子,叫太太靠的舒心,就说咱们见过的人家,哪家大爷对娘亲妹子有这么贴心的,太太真是顶号的福气。”

当下又有婆子说林屿的好话,见贾敏被哄得开心极了,终于开口又提及了那件事。

“太太,周婆子总也服侍了这么些年……”

听这婆子这么说,贾敏叫人将黛玉和婴儿车先推出去,靠着儿子林屿给自己特制的大靠枕,冷笑道。

“服侍了这么些年,就歪了心思,我们这屋里的人可是差点叫她害了?你们莫要觉着大爷狠心,若不是你们大爷,那几家子可不知当下可还有命在。”

贾敏又道,“我才添了姐儿,不好动气,万幸老爷也不在家,如今你们大爷已是网开一面,还是你们觉着要等我这个做太太的出了月子,亲自处置?”

贾敏这个做太太的,已是好几年不曾说这样的重话了,这几年林屿这个大爷不像是别家那些个纨绔子弟,总叫父母操心。从来只有叫贾敏高兴的份儿,又打太太有了身子,也讲究和气。

哪里晓得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和贾敏提起这一件事的婆子听了,脸都变了色,灰扑扑的。而那几个大丫鬟更是大气儿都不敢出,心里恨死这个婆子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个周婆子的事,就想在太太跟前上大爷的眼药,大爷才是太太肚子里生出来的!

贾敏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太太,真要处理事情来,更是雷霆手段,真真把人当奴仆,她皱了皱眉,对床边一个丫鬟道。“去和管家娘子说,今后她也不要在内院服侍了,我见了心烦。若能好好做活就留着,若是不成,就一家子卖了。”

那几个丫鬟怕婆子又闹,连累到自己,连忙七手八脚把人弄走。

管家得了传话,就商量清人,见了这婆子失魂落魄的模样,连连摇头:“妈妈也真是,不知收了周家多少东西,也太不自量力,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今将自己的前程都毁了,那些好处值也不值?”

这婆子被戳中了心事,不敢叫冤枉,只狠狠扇了自己几耳光,昨儿周家的托人给了她一百两银子,那可是足色的一百两!

“你们都是太太身边的人,以后做事说话都掂量着点,咱们家这几位,可不是能随意糊弄的。”

管家娘子这么说着,当下自己心里也有些发毛,毕竟她自己也不是事事都公平公正,只愿都是些小事,莫要真惹到了大爷。

林屿这边难得出门去学院,回来的时候又往鸣玉坊去。

鸣玉坊这一年因为演习曲目,赚了不少银子。姑娘们也不必同以前那样要常常近前去陪客卖笑,梅姑见了林屿宛如见到了财神。

“大爷可是又有了新曲子!”

林屿看着装潢一新的鸣玉坊,空气中还有未散去的漆味儿,弄得林屿连打了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