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与她同岁的晏鹤闻,是她今年科考最大的对手,秋闱的时候,便是她得解元,他得亚元,而到了春闱的考场上,一切又都成了未解之谜。

“我押一注,赌她程从衍!”

“我押一注,晏鹤闻!”

“我我我,押一锭银子,程从衍!大启立朝以来未有之骄傲,天命之子,她不当会元,谁当会元?!”

“晏鹤闻!当朝太师之孙!陆文书亲传的弟子,陆文书可是本届科考的主考官!他徒弟不拿会元,谁拿会元!”

“那又如何?还不是从小就被程从衍压在脚底下?我就说,这回就赌程从衍!”

……

上京的赌场向来与时俱进,春闱开考的当天,赌场里最大的赌局已经变成了究竟谁才会是本次春闱的会元,晏鹤闻究竟能不能后来居上,还是程从衍一路高歌猛进,直接三元及第!

赌徒们犯难,考官们也犯难。

经校员誊抄过的卷子交到阅卷人手中,阅卷人再交由同考官,同考官再交主考官,主考官阅完呈上来的卷子,才最终决定名次。

两份卷子交到陆文书手中的时候,他的的确确是头疼了许久。

两篇文章各有所长,一篇激进,但防守有道,一篇徐徐图之,却也不失前行,不出意外,本届会试的第一第二就是这两个。

但究竟谁才该是第一,又谁才该是第二,真的不好办。

他纠结的时候,底下的同考官和阅卷人也在议论纷纷,讨论这两篇究竟哪一个才该是第一。

“第一篇,文章言辞虽然激烈,但无一处漏洞可寻,甚至层层递进,将农耕水利之好坏讲的详尽不已,文辞优雅但不浮夸,尤擅骈文,对仗工整,别说是会元,便是拿到圣上面前,要个状元那也当得!”说话的是司农司卿贺兰庭手底下的官员,对第一篇赞不绝口,已经半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