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伯,这事我已经跟伯母解释过一遍了,”雪落亭说:“世子殿下那屋子甫一进去,就给人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很多摆设都有违阴阳之道。何为风水,风水便是阴阳有济,一个屋子里全是阴没有阳,哪怕没有得病的人住久了,也会生出毛病来。

“再则,世子的院子坐巽朝乾,我那日排了下流年风水,发现他卧室的方向正好二五同宫,病星灾星飞到了一起……”

侯爷摆摆手,“我听不懂你那套什么乱七八糟的玄学理论,不过我说小王爷,我听闻你是个吃喝完乐样样精通的主儿,怎么还精通术数了?”

“精通说不上,略懂,”雪落亭解释说:“正经事儿我倒真是什么都不会,也就会点儿这些不着调儿的技能,学来打发时间。”

“看来小王爷你的日子过得很精彩呀,到了我这侯府,很无趣吧。”

雪落停和靠在自己肩上的许闲对视了一眼,“倒也不无趣,我跟世子一见如故,都惋惜没早点认识彼此。”

“可一旦这样,就你不能整日出去花天酒地了。”

“世伯您别这么说,侄子我现在也是成了家的人了。不想那些,只想陪着世子好好过日子。”

听他这么一说,许闲把脸埋在他肩上闷笑,许侯爷脸上也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尴尬神情,冷哼了一声,说:“你这张嘴,倒是和你爹一样。”

到了山青观,许侯爷脸上表情一收,沉着脸率先下了马车,雪落亭紧随其后,接着把许闲扶出马车。

一个小道士见他们这阵势,有些吃惊,毕竟是道门清净之地,即使是达官贵人前来烧香祈福,也不会搞那么大排场。

但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向许侯爷行了个礼,“这位大人,里边请。”

“那位至归道长在哪儿?”许侯爷问。

“至归师伯,”小道士说:“抱歉了大人,他正在闭关,不见客。”

“今天他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许侯爷对他说:“小道长,本侯不为难你,你只需告诉本侯他在哪里,本侯自会去找他。”

“这……”

正当小道士为难之迹,慈眉善目的老观主亲自出来接见他们,“原来是许侯爷大驾光临,失礼失礼,您这是……”

许侯爷背负着双手,对他沉声说道:“玄诚观主,您可真是为本侯推荐了一位好高功啊!”

最终,侯府带来的兵都留在了观外,观主带着他三人和两个身手了当的侍卫进了观内,来到了至归闭关的静室前门。

观主敲了敲房门,“至归师弟,贵人来访。”

稍侯片刻,许侯爷见里面无人回答,直接一把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至归正在神像前的蒲团上闭眼打坐,直到他们进去也岿然不动。

许侯爷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冷声问:“至归道长,你可知本侯今日为何前来?”

“知道,”他这才开口,却依旧闭着眼。

“为何要加害我儿!”

“贫道的确有愧于侯爷,有愧于世子。”

“你受何人指使?”

他睁开眼,平静地看着许侯爷,说:“宁王爷。”

“胡说八道!”雪落亭立刻反驳道:“宁王府与侯爷府世代交好,他为何要加害世子?再说,如果真的是他,他为何会让你说出他的身份,而不是直接杀你灭口?”

“该说的,我终于说完了,”他说完,脑袋重重地往下一垂,俨然已自断经脉而亡。

“不好!”许闲忙说。

玄诚观主也是一惊,快走到他身边给他把了把脉,随后一脸痛心地说:“至归师弟,你这到底是为何呀!”

许侯爷盯着老观主,冷声道:“玄诚观主,本侯希望你能与此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