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春耕他为何要这么做,他不一直想拉拢你吗?皇帝病重,他心中的算盘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还记得是谁告诉你,要找一个庚子年戊子月甲辰日戊辰时的人来跟闲儿通婚的?”
“就是这个至归啊。”
“那么,这个生辰八字的人为何恰恰就是他周春耕的儿子?又为何明明是一个出了名的纨绔,突然就懂了术数,一来到侯府,就找到了陷害闲儿的妖符?”
许夫人浑身一激灵,撑着身来看向他,“难怪这周金宝一来咱们家,就对闲儿各种献殷勤!他那种成天眠花宿柳的下流胚子,几句话就把咱们闲儿搞得三迷五道的,一门儿心思都扑在了他身上。好狠毒的心呐!不行,我得想个法子把他赶出去!”
“唉呀——”许侯爷拉她躺下,“这只是猜测,万一不是周春耕干的?咱们这一闹,可不正中了某人的下怀了吗?”
“是啊,万一不是他,那就一定是在挑拨咱们两家。”
“现在是非常时期,没人想看到咱们两家联姻,”许侯爷唉了口气说:“不过也快了,今日宫里有消息说,那人开始咳血,时日无多了。”
许夫人也是一声叹喟:“终于要熬出头了,希望事成之前,闲儿千万别被那下流胚子给哄骗了去。还说什么一见如故,我一手把他养大,他那性子我最清楚,表面对谁都和和气气,实则心高气傲,心思还重,从不跟人一见如故。”
——
“所以,这个宁王爷,无论如何也得要去会会,”雪落亭说。
他没躺上,只是依在床头。
“可是我害怕他会对你不利,”许闲靠在他胸口担忧地说。
雪落亭摇头,“我更倾向于不是他干的,因为这个人选中的是我。”
许闲抬起头看向他,没有说话。
他又说:“他知道我的职业特殊,普通人察觉不出来屋子有问题,但我一定能查出来。他就是要让我查出来,然后找到至归,让至归说出宁王爷的身份。”
许侯爷是个性格多疑的人,只要说出这个身份,许侯爷必定会怀疑到宁王身上。一旦他有所怀疑,两家的关系就一定好不起来!
这话雪落亭没有说出来。
想到这儿时,他眉头突然一皱,又自顾自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目标不是要你死,他仅仅只是想通过这次联姻来离间你们两家的关系,从中获利。也就是说,他不是劫!”
“劫是什么?”许闲问他。
雪落亭微微叹了口气说:“不想了,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到了那边再说吧。”
许闲却依旧在担忧:“宁王爷那个人,笑面虎一个,不是好相与的。”
雪落亭身子被子里挪了挪,搂着他说:“是啊,小夫君可得帮我啊。”
“我怎么帮你?他又不是我爹。”
“他想拉拢你爹,你跟我越亲密,他就越不会动我。”
许闲靠在他怀里,背对着他,渐渐的心跳跟打鼓一样越来越快,问他:“我要怎样做才算是亲密?”
“要帮我说话,处处护着我,不能让娘家人小瞧了我。”
许闲转了身,面向他,“还有呢?”
“还有嘛……”雪落亭思考着,还没想到说什么,就见他拉过被子把他们的头盖住,躲在被窝里小声问:“你想听我的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