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畜生。”苏液咬牙,这群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如此明目张胆,不过是因为赵国已无利用价值,甚至连国家都快灭亡,他们自然不需要对赵国质子客气。

如果渊国气数将尽,那么他现在会跟赵国质子是同一个下场,说不准还会更加屈辱。

葛红森的父亲是一个有实权的文官,跟樊子晋的情况不同,襄阳伯府本就趋于没落,葛红森的父亲却如日中天,所以他才那般猖狂,在樊子晋面前看似低一头,却掌握着实际主导权,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

十二月初,雪花纷飞,大雪一连下了三天,仿佛在为死去的冤魂鸣不平。

安奇由一开始的兴奋渐渐变成麻木,他从不知道雪可以下这么久,见的多了便不再稀罕。

淑宁宫内,苏液眉头紧皱,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发生雪灾,裴樽最近也没有心情再调戏他,所有人都以为裴樽残暴,但在苏液看来,裴樽是一个好皇帝,他大兴改革为的都是百姓,那些贵族的利益得不到保障,自然会把裴樽恨之入骨,又因为他手握大权,那些贵族敢恨而不敢言。

没过多久,东北方向的景司十二洲传来灾报,连日大雪压塌房屋,许多地方的路被封住难以出入,遇难者死伤无数,裴樽立马着人去景司十二洲查看灾情,并从国库中拿出三百万两白银,由武安侯和御史丞一同前往赈灾。

太医署的太医有数十人,再加上各太医丞和医士,少说也有百人,裴樽大手一挥,令太医署两位太医并所有医士去往景司十二洲,一来可当做历练,二来可多救治伤患。

景司十二洲,顾名思义便是以景司为首的十二座城池,灾区离北境很近,裴樽之所以这般重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北境军心涣散,如今战况焦灼,不能出一丝差错。

苏液听到灾情的消息后,神情恍惚了好一阵,如果——

如果这个时候渊国、燕国和金国结盟,一同向楚国发起进攻,裴樽定自顾不暇,如今北境和南溪皆为战场,他们联合起来胜算很大。

但那样一来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伤亡,裴樽定顾不得灾区那些百姓,他们只能冻死或者饿死,楚国城破后,那些百姓的安危也很难保证,如若他不管,十年之后这天下定是裴樽的,裴樽乱世成王,社会经济高速发展,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如此数十年的繁荣,被后世称为“天玺之治”。

而且,裴樽做不了这乱世之王,后续情节无法发展,他的任务必定失败,不管是对百姓,还是对他自己来说,现在放任不管才是最好的选择。

裴樽为灾情的事心力交瘁,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来淑宁宫,苏液也终日愁眉不展,他不愿渊国百姓受苦受难,但为长远计,他又不能去管,两相抉择之下,苏液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圈。

真要眼睁睁的看着父王母妃和幼弟成为阶下囚吗?

苏液为难之下竟发起了高热,连续三天不退,此事惊动了裴樽,裴樽顶着疲惫的身躯来到淑宁宫,这些天谁也不比谁好过。

“陛下,公子忧思过度,再加上水土不服受了寒气才猛然倒下,等退了热便无事了。”太医令道。

忧思过度?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