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别怕,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还记得,她当时唱的也是这首歌。
youarenotalone
foriamherewithyou
thoughyou'refaraway
“怎么样。”孟栩然拖着音调,又傲又娇。
司机笑着夸:“好听!”
见薄明烟转过了脸,孟栩然冲她昂了昂下巴。
薄明烟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下。
车子在楼下空地停稳。
薄明烟付了钱下车,却不见孟栩然动一下,她绕到另一边拉开门,孟栩然像是醉意更浓了,脸色绯红,眼神迷离地看了她一眼,并着双腿很淑女地出来,礼貌地说:“谢谢。”
仿佛她就是个开门的工具,一看就是被家里娇惯出来的毛病。
薄明烟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带这祖宗回来是对还是错。
上了楼,打开外大门,薄明烟领着孟栩然走到自己租的房间门口,刚拿出钥匙,就听见靠近大门的屋里传出不可描述的声响。
群租房的墙壁都是隔板,隔音很差。
钥匙插进锁孔里,屋里哭叫声变得越来越夸张。
薄明烟蹙眉拧开门。
“啊喂,女士!你是被家暴了么!需要报警么!”
身后,孟栩然已经循声过去,还敲了敲对面的门。
薄明烟眼疾手快,转身一把将她拽进自己租的房间里,将人抵在了门上。
伴随着门落锁的咔哒一声,对面的动静随之停下。
紧跟着,响起了男人的咒骂声、开门声和不知哪间房传出的笑声,笑的太张扬,两间房的人对骂了起来。
一墙之隔,屋外骂爹骂娘甚至还摔起了东西,动静大到像是不打一架消停不了,薄明烟的屋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
月色如水,淌过地板,攀上墙。
薄明烟右手按在孟栩然的唇上,腿抵着她的膝盖,她听着屋外的骂声,有些烦躁地摘下了眼镜。
镜架上的链子从孟栩然眼前晃过。
孟栩然望进那双过分漂亮的琉璃瞳里,呼吸放慢,动了动唇。
柔软蹭过手心。
薄明烟压低声音叮嘱:“别出声。”
气音,像闷热天气里的一缕风,透着丝丝缕缕的清凉。
孟栩然眨了眨眼。
沾着泪的睫毛挠在手心。
薄明烟手指蜷了蜷,眉头微蹙:“又哭什么?”
孟栩然盯着面前出现重影的人,抬手挥了一下。
薄明烟慢慢放开了手。
孟栩然擦掉脸上的眼泪,学她,用气音说话:“背疼,你凶。”
“……”
薄明烟侧身,示意孟栩然坐到沙发上去。
柔软残留了余温在指腹上,沾在掌心的泪渍尚在。
薄明烟捻了捻指腹,开了空调格灯,从墙脚拎起一瓶矿泉水,长腿支着靠坐在沙发扶手上,往茶几上的水壶里灌。
这期间,她抬睫看了眼孟栩然。
对方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秀眉紧蹙,像是在思考什么难解之题。
水倒完。
孟栩然啊了一声,她总被流水声和外面人的叫骂打乱思绪,这会儿才慢半拍地组织好了语言:“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她、她不是被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