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玄凌翻了李庭芳的牌子,把昨儿的事情跟李庭芳说了一遍。李庭芳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但还是干脆跪下解释。原来予泽不知哪日捡了张帖子,小孩子识字有限,见了周公之礼四个字就以为是什么尚未学到的要紧礼节,便跑去问李庭芳,李庭芳难得一个头两个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个四五岁的孩子讲清楚这个,只好支支吾吾搪塞了过去。玄凌听后苦笑不已,谁知道予泽就这么给记在心上了呢?至于脚趾头的部分,估摸着无非就是问了剪秋或者江福海吧。
玄凌知道这事不能怪李庭芳,便好言安慰了她两句,教她不要放在心上。左右明年予泽就五岁了,也是时候物色伴读了。这样一想,玄凌突然记起了个人,心下便有了打算。
十月初三,玄凌方翻了新人的牌子,慕容世兰侍寝后晋位一级为正五品华嫔,陆岫玉侍寝后晋位为从五品良媛。慕容世兰性子还是如前世那般火爆,但今生玄凌有保全她之意,并没有如前世那样张扬对她的宠爱,故而慕容世兰岁的骄横也有限。只是一日里,慕容世兰当着玄凌和朱宜修的面,又提起了芍药和牡丹之比。朱宜修轻嗤一声并不言语,玄凌则阴沉了脸色,盯得慕容世兰心里直发毛。
好半天之后,玄凌方沉声道:“华嫔这几日身子不爽,绿头牌先撤一段日子吧,休养好了再侍寝。”
这下傻子也知道玄凌是生气了,慕容世兰一下子从椅子上溜下来,跪直了就开始哭求道:
“皇上恕罪!嫔妾昏了头胡说八道,嫔妾再也不敢了,皇上恕罪啊!”
玄凌轻叹一声,音量小到几不可闻,“前世是朕害了你了。”说罢,玄凌拂袖而去,神情悲伤而决绝。
朱宜修眉心微微一动,没有说什么。直到十五夜里,玄凌歇在昭阳殿,朱宜修才追问了两句。
玄凌伸手摸摸朱宜修的头发,“你也看出来朕对华嫔有些特别么?”
朱宜修点点头。玄凌笑了笑,“不吃醋?”
这下轮到朱宜修笑了,“不吃醋。”顿了顿,她迎上玄凌的眼神,“妾身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头便这么觉得的。”
玄凌亲亲她修长的手指,“朕真是越来越欢喜你对自己个儿有信心的样子了。”想了想,玄凌开口道:
“朕……做过一个梦,梦里朕担心慕容一族手握兵权,一旦华嫔诞下有他们家族血脉的皇子,慕容一族便会起兵行废立之事。于是朕让你亲手调制了一碗安胎药,借着端妃的手,给华嫔喝了下去。”
“那药里……”朱宜修说不出口,玄凌点了点头,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