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被小家伙们折腾惨了吧。”玄凌戏谑着说。
“何止啊,六个小家伙,还有五个大家伙呢!活了二十来年这还是头一回,活生生把人拾掇成老妖精了!”
“那有什么,”玄凌放下梳子,从背后抱住朱宜修,望着镜中的她,“你若变了老妖精,朕也便成妖精,咱们一起四处兴风作浪,把坏事儿都干尽咯!”
“真真小孩子一般,”朱宜修扑哧一笑,“皇上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妾身竟不知道。”
“甜不甜,得尝过才知道呢!”说着玄凌就亲过去,朱宜修也不闪躲,只是闭上眼睛。
片刻,玄凌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回荡在朱宜修耳畔,“朕呀,甜的可不光只有嘴……”
第二天午后,玄凌批折子批得有些累了,令李长传了端妃到仪元殿。
端妃不意玄凌大白天会传她,想着反正能让玄凌大半天有兴致的不会是自己,李长也没说是侍寝,正好她正陪着长宁帝姬一起玩七巧板,索性抱着闺女一块儿去好了。
不想李长伸手拦下,赔笑道:“娘娘,皇上只传了您一个人。”
端妃略一思忖,心里大概有了个谱儿,便点头把长宁交给乳母,又哄了半天方得脱身。
进了仪元殿,端妃规规矩矩见礼毕,玄凌冲着椅子扬了扬下巴,“坐。”
“谢皇上赐座。”
端妃方坐定,便听见玄凌的声音,
“朕昨儿瞧见良玉那身月白色衣裙不错,穿着可人极了。”
端妃心里一紧,忙垂首道:“回皇上,是前头皇后娘娘赏下来的料子……”
“朕昨儿问起皇后,好像这几日,良玉都是穿的浅色衣服。不知道是乳母喜欢那些个颜色,还是她母妃的意思。”
“回皇上,天儿渐渐热了,嫔妾觉得浅色的衣服穿着比较凉爽……”
“那倒也是。只是这天儿可不是从吴氏死了以后才热起来的,你说是也不是?”
端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道:
“回皇上话!是嫔妾自作主张,让良玉这几日衣着都不要用艳色。嫔妾知道吴贵人不是个安分的,这次她暴毙,嫔妾虽不知就里,但想着多半也是她自己不尊重,惹来今日之祸。可是她千错万错,于帝姬而言,终究是十月怀胎又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生身母亲。虽然良玉名义上是嫔妾的女儿,不能为吴贵人披麻戴孝,但好歹素净上一个月,也算略尽孝心了。嫔妾擅自做主,求皇上责罚嫔妾便是,万万不要迁怒于良玉啊!”
说完端妃维持着叩首的姿势,动也不敢动一丝。
玄凌盯着她脑后的蓝宝珠花,片刻,方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