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予潘一听要让安陵容为妾室,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她那般娇弱,又善为他人着想,当了侧妃只会被人欺负!不!母亲,儿子要她当我的正妃!不光如此,儿子这辈子只要她一个!”
“哎呀,你小声儿点儿!”翁氏急得也站起来,摆手示意予潘冷静一点,“这事儿现在可八字都没一撇呢,你就这么大声嚷嚷,传了出去,那位安姑娘以后怎么做人!”
予潘一听说会损伤安陵容闺誉,忙闭上嘴乖乖坐好。翁氏看他这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潘儿,你若真心欢喜那安书史,先不能做出伤了人家的事儿。这样吧,母亲再为你想想办法,而你,也不要干坐着。现在你欢喜人家,那安姑娘对你又是个什么想法呢?你可别剃头挑子一头热,就算最后娶了人家来,也是强扭的瓜不甜。”
予潘一听这话,心情顿时降到冰点。是啊,我喜欢她,她可喜欢我?一想到这个问题,予潘恨不得立马跳起来进宫找安陵容问个清楚,不过予潘到底和玄清之流不同,就算心中思念佳人到如痴如狂的地步,也没忘记先想个由头儿进宫。他想着眼看就到三月初九天长节了,到时候自己身为郡王长子必然会跟着父亲进宫为皇上贺寿,到时候一定有办法再遇到她的!
予潘不知道,在他掰着手指头盼着皇帝生辰的同时,皇帝也在谈起他的事儿。
“真有此事?”玄凌一边由着朱宜修服侍他脱下朝服,一边说道,一脸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朱宜修笑着帮玄凌择了灰色袍子,服侍他穿上,“妾身一开始也没想到,只是抱着瞎猫碰死耗子,没想到两个孩子竟然看对眼了。”
“年轻人,到了这个岁数,这样的心思也是有的。只可惜安氏的门楣太低,也就当个庶妃吧。”
“您也忒小气了,后年安氏离宫的时候,赠什么诰封还不是咱们一句话的事儿?给个郡君这身份也抬上来了,当个侧妃总不为过吧。”
“你倒是很属意安氏。”玄凌笑着点了点朱宜修的鼻尖。
“要是先前也罢了,只是妾身瞧着那孩子是块好材料。实在是出身差了些,家里没培养出贵气来。看着胆子小,逼急了也是个有胆色的。”
朱宜修又选了半天荷包,往里放了两星沉香,紧上系子为玄凌系好。
“何以见得?”
玄凌一面说一面偷偷在朱宜修手上摸了一下,被朱宜修一巴掌打开,
“没正形儿!”
朱宜修假意恼了,玄凌又笑着哄了半天,朱宜修方把那日安陵容寻丝帕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玄凌听完抚掌大笑,
“这个安氏真是有意思,登徒浪子,果然这个四个字极配得上老六的哈哈哈哈。”
玄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朱宜修看着也觉得可笑,斟了一盏茶递与玄凌。玄凌接过一饮而尽,又畅快笑道:
“朕简直可以想象老六当时的表情了!不行,冲着安氏把老六骂了这一回,朕也得赏她点儿什么!”
朱宜修也笑道:“皇上赏他父亲一个虚爵,抬抬她的门楣倒也罢了。”
“嗯,也不是不行,只是总得师出有名吧。”玄凌挠挠头,“先前朕许了太医院的胡君荣给他生母诰封,都一直等到今年,往大理派遣大夫的时候才把他送进去,回来好因着这功绩封赏。”
“皇上说的是,”朱宜修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那不如此事先搁着,以后有了什么好的由头儿再说。左右安氏的父亲也已经致仕在家,这事儿倒是不急。”
“安比槐年纪不大,怎么这么早就致仕了?”玄凌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