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是她的老师,韩静仁。
在裴幼荔专心学舞的几年里,小她三岁的漆雁行一直是她的舞伴,直到他转学花滑。
去年,他在日常训练中尝试高难度动作,伤到了腰和脚踝,只能暂时接受治疗。
“幼荔姐,你又给我买花了。”
漆雁行穿着条纹病号服,安静乖巧地坐在轮椅上,看见她来,才流露出些许笑意。
他是标准的浓颜,长相精致,鼻梁挺直,漂亮的眉眼十分有冲击力,但性格不太浓烈,除了对花滑拥有无限的热情,别的什么都不太上心。
“嗯呢,只有一束是你的,另一束我要发给来上课的小朋友。”
裴幼荔握上护工交接过来的轮椅手柄,推着他缓慢前行。
“我听说你要出院了?”
“是,今天下午,”漆雁行闻了闻雏菊的清香,清俊的眸子里染上点点惬意,“车车推荐我去加拿大训练,过一段时间,我会给老师发面试视频。”
他说的应该是韩国的花滑一哥车俊涣。
车俊涣童星出身,常年在加拿大蟋蟀俱乐部训练,多次创造韩国花滑男单历史。
芭蕾是花滑的基础,韩静仁偶尔会指导他做一些训练。
“医生怎么说?”裴幼荔更关心漆雁行的身体状况。
“医生也说可以慢慢恢复训练了。”
“那挺好。”裴幼荔微微欣慰。
漆雁行刚受伤那阵儿,她曾经亲眼见过站都站不起来的他去冰场穿冰鞋。
性格很犟,她管着才好些。
“幼荔姐,你还是不转来花滑吗?”
不知道是第几次邀请,漆雁行微微抬起眼睛看她。
“小漆,我今年23了,”裴幼荔无奈道,“早已经错过了练花滑的最佳时间。”
漆雁行抿了抿唇,乌黑的瞳仁里浮上习惯性的失落。
“你加油训练,然后……参加世界大赛,火了之后带带我。”裴幼荔真心道。
漆雁行十几岁的时候,拿到过世青赛前三,有这个实力。
并且,努力了这么多年,她发现单靠自己和芭蕾根本没办法获得千万粉丝,不如……蹭蹭热度。
漆雁行已经听过这句话无数遍了,他每次都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好,姐姐你等我。”
两人一起吃过午饭,裴幼荔才赶去舞蹈学校。
今天有面向家长的汇报演出,她要在幼儿组前面提示动作。
但是,裴幼荔最近要练习的东西太多,不仅有环球芭蕾舞团的好几个剧目,还有庆熙大学的独舞表演。
相比之下,舞蹈学校幼儿班的曲目比较简单,她没放多少精力,只打算在表演开始前练几遍。
裴幼荔在这个世界修读了庆熙大学舞蹈专业,去年刚刚毕业。
另一边,舞蹈学校门口,郑基祏一手抱着小侄女彩温,一手正在和彩温妈妈,也是他的弟妹打电话。
“位置到底在哪儿啊?”
“小礼堂?一个舞蹈学校这么大?还分好几个礼堂。”
“进门先左拐,然后直走,右拐再……”
“好像找到了,我们来早了,这里没人。”
“不是我说你,弟妹,这么小的孩子,让她学什么跳舞?”
“就算以后想要当艺人,也不用两岁多就开始打底子吧?而且还有我这个大伯——”
从小礼堂的侧门穿进去,郑基祏的声音戛然而止。
台上有人。
确切地说,是个年轻女人。
她穿着修身的形体服,合着舒缓的音乐,在台上翩翩起舞。
小礼堂内没开灯,只有几束清白色的光。
旋转、踢腿、弹跳……
每一个动作流畅自然又极具美感,落地时精确沉稳。
像一只纷飞舞动的蝴蝶,又似从容不迫的天鹅。
郑基祏是地下rapper,平时一般待在黑泡圈和流行音乐界,很少主动观赏芭蕾这种优雅的艺术。
他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