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维棠向后退了一步,也不激恼,客气道:“陈师父,您先别急啊,瞧您身强力壮,精气神儿足得很,小的也是想讨一杯精血,尝尝新鲜,若您不答应,我出钱怎么样?”
提到“出钱”二字,白维棠脸色竟在一瞬间显得特别难看。
我只淡定回了他一个字,“滚!”
动手就要打他,那白维棠频频后退,笑着说:“陈师父,您别这么大的火气,我们唱戏的是下九流,比不了您金贵,可您也得救死扶伤不是?想我白维棠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而今小儿体质孱弱,总是闹肚子,您老大发慈悲,赏我几滴精血,也算是活菩萨转世。”
我们两个一追一躲,他使的几招看似平常,实则暗含着深厚功底,尤其我手里拎着灯笼,也不敢太过于激进。
对方虽说纠缠不放,可我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之前是被他骗了,还以为这王八蛋会杀害五个小孩,原来那五个牌位都是他自个儿养的小鬼,再说了,一个唱扁担戏的,会点下三滥的养鬼术,能怎么样?
这时对方继续说:“陈师父,我看您的灯笼上有一缕阴魂,若我吹灭了它,恐怕这魂就散了。”
“你敢!”我心里一惊,瞪起眼睛。
“息怒啊,论武力,我一个唱戏的哪是您对手,这样吧,咱俩武得不行,来文斗,您看如何?”
白维棠就像那厕所里的苍蝇,你拿他没辙,叮屁股虽说不起疙瘩,偏偏惹人烦躁。
说实在,就他那两下子还跟我拽文弄墨?好歹我也是当年高考上一本线的,虽说没去读书,底子还在。
结果白维棠也忒他妈不要脸了,竟然要和我比唱戏,我哪会这个啊,小时候最多见过跳大神的唱“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这种请神儿的唱词,结果,他要和我比试梆子腔,还说能引来乌鸦飞舞,野兽齐鸣。
我让他快滚犊子吧,咱咋不比一比奇门遁甲,以草石布局摆阵破阵?非得找他擅长的,隔行如隔山,耍无赖都没有这么玩儿的。
白维棠继续说:“文的您不行,武的我不行,要我看啊,今儿我就给您演一段肉傀绝活,只要您扛得住我三声大叫,还能站这儿不动,就算我输,不仅不再纠缠您,还告诉您这灯笼里的魂儿,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