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六也不急,用香火熏了一会儿,然后,就从包里挑出一根银针开始轻轻挑着脓点,开始只能看到流出红的、黄的这些掺杂着混合液体,等到流得差不多了,皮六用手去捏,这一碰,恶心的一幕随之出现了。
没想到人头耳朵后的部位,竟被挤出一条白色污秽物,好悬没喷到我身上,掉在地上的时候,白色的黏稠物里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小虫卵,看起来比芝麻粒还要小许多,与此同时,鼻子、耳朵、眼睛、嘴巴同时向外流出这样的白色粘稠物。
看着这副模样,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试想一个死人脑袋里面,向外流出恶心的虫卵,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有无数次差点吐出来,皮六却依旧十分淡定,他也不说话,只是在皮箱里拿出一个面团,搁在手里揉了半晌,感觉面团差不多了,揪下来一些分别堵住耳朵和鼻孔。
然后他用毛笔在额头部位写符咒,笔锋刚触碰到皮肤,那死人开始咳嗽,每一次嘴里都能喷出黄白之物,到了后来完全是一摊黄水的时候,我一眼便认出这是尸油。
一些东南亚和南疆巫蛊师父常用的手段,可以用来下诅咒,养小鬼,放蛊所用。
待符咒写完,皮六把那支笔放在人头的嘴里,又将人头摆在与脖子的衔接处,拿起揉好的面团一遍又一遍将人头粘在一起,紧接着,他开始动手缝合尸体。
我觉得皮六一手绝活都在那团面上,针起针落皆穿过面团,偏偏不留任何痕迹,等到缝合结束,他将面团涂抹均匀,表面上看起来,根本没有一点疤痕。
剩下的四个人头,每一个都按照这种方法做,放出了那可怕的诅咒。
等皮六忙活完了,他方才感慨道:“真是狠毒啊,无论尸体是火化还是土葬,这些蛊虫都会化作怨气,伤害无辜的人。”
我说了几句客套话,摇晃了一下酒壶,里面又有了一丝功德泉,而且比上一次的还要多。
见到这般模样,我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兴奋得差点抱起皮六亲两口。
事情办完之后,殡仪馆的馆主留我们在这里吃午饭,欧瑾璇和金正的舅舅很忌讳,感觉在殡仪馆吃饭有点自然,两个人便先行离开。
那位馆长姓刘,拉着皮六不放手,没办法我也只好跟着作陪。
馆长看起来四十多岁,有点谢顶,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虽然很健谈,但难掩一脸愁容,精神极是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