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只是心里想想,嘴上谦虚几句小孩顽皮之类的话。
苏黎安蹦了几圈,又拖着几根草叶跑回来,挨着苏伊央求道:“再给我编一个吧,一只蟋蟀太寂寞了。”
苏伊忍不住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寂寞么?”
话是这么说,还是帮他编了,修长白皙的指头,指尖带着红润,在绿色的草叶中跳跃,像是施了什么魔法般,又一只蟋蟀逐渐出现。
苏黎安一脸期待,看得眼也不眨,盛云洲嘴角似乎带笑,也看着她的动作。
等到夜风里有了凉意,苏伊就带着苏黎安上楼。
夜里,万籁俱静,唯有二楼的某间房依旧有灯光。
盛云洲坐在灯下,苍白的指头上绕着几根草叶,他循着不久前见过的步骤,缓慢却认真地动作,慢慢地,今晚第三只蟋蟀成型。
他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不知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蟋蟀忽然散掉了。
他面色不变,注视着手中的杂草,半晌后将它们丢进垃圾桶。
死物就是死物,无法与活人相提并论。
第42章
不得不说,做个有钱人也不容易。
盛云洲的身体刚有好转,便陆续有人带着公事来请他做决策,几天后,因为集团要开董事会议,别墅里的人一大早就忙碌着,为他出门做准备。
盛云洲身边跟着两三个年轻助理,事先来跟他汇报一会儿会议流程的,几人边走边说,到大门口的时候,他便发现几个年轻人有点心不在焉,抬眼一看,恰好看到苏伊从院子外墙走过,精致的侧脸在铁艺围栏外,因为雕栏的遮掩,时隐时现。
等她真正跨进院子大门,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别墅附带的花房小而精致,里面的花种类珍贵,但并不齐全,前几天花匠就跟苏伊说过,园区内有个更大的鲜花园,如果需要,可以去那儿摘。
今天她早早就去了,回来时长裤的裤脚还还沾着露水,怀里的小雏菊生气盎然,仿佛孩童般天真浪漫。
但花儿并不比她吸引人。
自从在花房里工作,苏伊就一直是长袖衬衣配工装长裤,头上再戴一顶草编帽的装束,简单干练,既可以防晒,也不用担心手脚被花枝划伤。
她今天穿的是件红色带白波点的衬衣,衣服和裤子都很宽松,偏偏腰间极细,白皙细长的颈项从红色衬衣中伸出,整个人仿佛一株被包裹在鲜艳装束里的兰花,显得既清雅,又热情,叫人难以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