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她家姑娘去哪里了。
这四周都是乱窜的人,哪里还能看见姑娘的影子。
流云又慌又怕,一颗心就好像落到水里,连呼吸都不能顺畅。
“流云。”陆徽莹叫了一声,无措的丫头立马转过来,这时眼泪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陆小娘子。
......
“娘子,姑娘不见了。”
蛮幺惊了一下,“凤仙娘子没同你一块儿?”
芙蓉楼结彩时,她见过凤仙娘子,与六姑娘十分要好。
“都是奴婢的错,刚刚没有把姑娘跟牢了。”流云涕泪四流,袖子擦着,一句话都说不全。陆徽莹叫她冷静下来。
流云吸了吸鼻子,这才说道:“就只是一抬眼的功夫,我看了几眼烟花,再转头叫姑娘,就不见了。”
刚刚岸边人多,前后左右都夹着,手臂都转不开,崔凤仙要是被人拉走,怎么会没人看见。
陆徽莹心慌,手心出了汗。
她怕凤仙出事,“快,蛮幺,你去报官。流云,回去找你家老爷。”
谢烟儿和小栗子正好这时过来,得知这消息,马上四散去找。
这么短的时间,凤仙一定还在边上。
没想到,花灯会竟是这样结尾。
她从桥头往东街去找,正好遇到闲逛的文王,他手中正剥着淮南的柑橘,看见陆徽莹和她后头那一堆人,惊讶的长大嘴巴,“莹莹?你不是该和那小子花前月下去,怎么在这?这么多人,是掉了什么东西。”
“逍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逍将柑橘的皮随意一扔,双手拍了拍又擦在衣服上,就是再笨都知道出事了。
“怎么一回事,跟你逍叔叔说?”
将崔凤仙失踪的事情告知文王,他冷着脸,大骂一句。哪家的混蛋居然把贼手伸到他兄弟这边,凤仙和莹莹都算是他看着长大,现在侄女出事,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有了文王的帮忙,很快一条街都查过去。
还真找到了可疑的人。
他叫徐大东,在桥......
头卖艺为生,家住在东街街尾。等陆徽莹带人来时,他正收拾包袱准备出逃,文王一脚将人踢倒,抓了起来。
“饶命,饶命啊大人。”
他哭的鼻涕都下来,一长条落在地上。
疼啊,这疼的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勾着身子大声求饶。
“说,你把崔家娘子藏在哪里。”
徐大东一脸懵,崔家娘子,哪个崔家娘子,他楞个知道啊。
“大人,小的不知啊。”
陆徽莹垂着的手微微拢在袖子里,她咬着唇,看着文王一拳一拳打在徐大东的身上,是逼问也是泄愤。
不管怎么打,徐大东就是咬死了自己不知道什么崔家姑娘,还说抱着包袱只是因为他想去赌场。
不对,陆徽莹看着他茫然无知的神色,难道徐大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可能,如果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凑巧。
“叔叔,等下。”
她缓移莲步,带动一阵香风到了徐大东的面前。
男人三十出头,身量瘦小,是赌客。家中父母被逼死,早年有个媳妇,也因为赌钱将人卖了。但他还有儿子和女儿,对女儿不管,然对儿子是真的疼。
“你儿子呢?”进屋的时候,满屋都是空的,根本没有小孩。“他去哪里了。”
徐大东脸色一变,他看了眼陆徽莹,这个娘子怎么知道自己有个儿子的。
就连李逍也错愕,这么短的时间,莹莹怎么查到的?
她有天眼?
陆徽莹自然是没有,只不过是认出了徐大东这个人罢了。
前世,徐大东就是誉王李元的一颗棋子。
凤仙失踪若是和他有关,那背后指使的人......
就是李元。
混蛋,这该死的混蛋。
她又是愤恨又是愧疚,李元和她有仇,定是为了报复她才会把凤仙拐走。
“你儿子被你送到乡下去了吧?”
徐大东对他这儿子十分宝贵,他是赌徒,更明白富贵险中求这道理。帮李元做事,就得找好后路,他定是把自己的儿子藏起来了。
“你……你胡说什么,老子没有儿子。他们早就被我卖了,还赌债去了。”
女儿确实卖到山下做童养媳去了,但徐大东的儿子,却是送去好好养着的。他怕自己出事,连累儿子,于是特地安排的。
对外说是卖,实际就是将孩子养在乡下人家里。
陆徽莹不想与他多纠缠,蹲下身,与他平视,“本郡主不想拉扯无辜人下水,徐大东,你给我老实说,崔家娘子在哪里,被谁掳走。”
死死撬不开徐大东的嘴,她皱起眉头,“大成乡。”
只是三个字,徐大东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