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师爷恭敬坐下,不敢逾礼。
“方才听得护卫通报,说你此行前来是因谢先生的事情,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个回事?”正阳道人说道。
靳师爷道:
“仙长,按照你上次的吩咐,我已在甲子巷增设了一个米铺,但今早米铺掌舵来报,说那谢先生提了米袋子,依旧前往安平街米铺购米,并未选择就近。”
“嗯?”
听罢,正阳道人皱眉,他上次可是听到谢先生说那米铺太远不方便,他这才让靳师爷在甲子巷增设一个米铺的。
难道,
谢先生又不觉着安平街米铺路途远了?
还是,贫道的马屁拍错位了?
正阳道人眉头紧锁,仔细回忆起跟真仙初次见面时的种种,却思索不出来,唯独得到一个结论:
那便是,真仙之心,犹如大海,不可猜测深浅。
想了想,他又恍然懊恼,这遇着真仙,太过于急于求成了,修行路上,可不就是一个“缘”字嘛,一切莫刻意,顺其自然,静待缘来。
他能遇着真仙,是缘。
得到仙器门神图,亦是缘。
失去仙器门神图,亦是缘。
似修行到真仙那般境界,更是看重缘,一切相遇,一切众生照面,皆是缘,天地落子,斩妖除魔,都是缘。
再加之,谢先生单名一个缘字,那更是看重“缘”了。
想到此处,正阳道人恍然大悟,朝这靳师爷说道:“贫道知晓了,你回去吧,那米铺既已增设,便那样吧,至于谢先生,不用理会便可。”
靳师爷松了一口气,随即告退,心想小舅子的差事保住了,那二房也就不会闹了。
厢房里,又剩下正阳道人一人,他看了看手中光秃秃的拂尘,心道:得找个时间把拂尘炼好,这拂尘样貌不雅,拿出去,恐在真仙面前失了礼仪。
盘坐片刻,正阳道人来到监天台,只有真难一人盘坐于此,至于真定,这两日一大早便出城去了,听说是找到了自己的成佛之路,去斩妖除魔去了。
两人不说话,各自盘坐修行。
酉正时分,真定一身煞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