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得吃力,纪翥对她却几乎是倾囊相授。
她与纪翥之间无有男女之情,纵使她卑劣狭隘,这位鸣鹤君却依然以君子之谊相待。
纪翥走后她就和他断了联系。
置身于传送空间内,漱流想。
不论纪翥当初是抱着同情,亦或是其他的心思对待她的,在她心中,他都算是她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她也想要兑现当初那个“论剑比试”的承诺。
眼前一花,白光散去,漱流已经传送出来,脚踩上了长烟城的土地,由此结束了这段回忆。
一抬眼,漱流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传送阵边失魂落魄的小老太太。
小老太太睁大了眼,也不失魂落魄了,像见到了鬼一般盯着她。
可不是见了鬼吗?
她本来以为漱流都已经没了。
“你、你是人还是……”陶招娣嗓音都哆嗦了,可漱流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掌。“来不及解释了。”
气喘吁吁道:“快跑!”还没忘转头又往阵眼里丢了几张锁灵符。
“诶等、等等。”小老太太迷迷糊糊地任由漱流紧紧攥着,脚踩风火轮一般地溜了出去!
抽空,老太太还吧嗒着嘴仔细琢磨了一番手上的温度。
一颗心这才咕咚一声落回了肚子里。
还好,冒热气儿的。
是活人儿。
虽然她及时往阵眼里丢了几张锁灵符及时锁死了阵眼里的灵气。但以防万一,漱流还是拉着老太太风火火跑出了三条街,而那些守城修士竟也没追来!
“走了?”漱流慢下脚步。
陶招娣忙点头,“走了,走了,应该是走了。”
摸着心口,长吁短叹,“哎哟,我这颗心跳得啊。”
小老太太体力跟不上,漱流也没好到哪里去,胸腔里一阵气血翻涌。
果然刚刚还是太勉强了。
压下喉口微微泛出的腥甜,漱流皱了皱眉,心说修补丹田和解毒这两件事必须同时提上日程。
来不及细想,又一个哆嗦,四肢百骸如生撕一般,潜伏在体内的妖气四处冲击着本就残破的丹田肺腑,疼得跟过电似的一阵阵痉挛。
鉴于不大乐意听这位小老太太再唠叨个不停,便强撑着没表现出来。
她自己的身体情况她自己有数。
刚刚为了对付那鬼|畜少年,硬生生拖着这副残缺的身躯耗费了大量真气,就好像一件本来就残破的机器,又硬生生多转了几圈儿,几近报废。
漱流一边捂着丹田警戒,一边等陶招娣缓过气来。
真没追过来?
漱流蹙眉。
难道是投鼠忌器,认出来她功法路数,不敢招惹玉霄宗?
于此同时,浮云城门前。
守城的修士冲上去,却被施玉抬手拦了下来。
“追不上了。”他皱了皱眉,“长烟城,浩然儒林的地盘。”
怒气渐渐散去,也慢慢冷静下来,仔细回味了一遍方才短暂的交手,喃喃道,“玉霄战技……还有……”
虽然急促,但他依然准确地分辨出来,那女修最后用以逃身的步法,似乎是纪家的……战步?
这就很有意思了。
施玉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腕间的小蛇,若有所思地轻声说,“同时学得这两种功法么……”
虽然这两样功法并不算玉霄宗与纪家多隐秘的内门功法,但大门大派多注重本门功夫的垄断性,鲜少外传。
施玉忽然笑起来,轻声细语地嘱咐道,“去,从这两门功法着手,给我去查清她真实身份。顺便,留意宗门大比太华城的那个赛点。”
“想跑,”施玉眼神冷下来,“我倒要看看天涯海角,你能跑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