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消防车时,秦栀神情微怔,望着眼前的一幕,愣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子定在原地。
身穿黑色救援服的消防员三三两两蹲在花坛边休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黑黢黢的一片,被浓烟熏得早就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样子,有的似乎累惨了,抱着头盔,坐在冷冰冰的马路上,背靠着消防车的轮胎闭着眼呼呼大睡,还有的直接平躺在路旁的草坪上,枕着头盔,身上满是污浊,风尘仆仆的模样,早就累得说不出话来。
秦栀只看了一眼,心底的酸涩和难过再也控制不住,汇聚成水雾溢满眼眶。
从周围人的议论中,秦栀才知道,十分钟前余火已经被全部扑灭,救援任务终于结束。
救援人员收起了警戒线,秦栀得以跟一旁的志愿者一同过去。
各个支队的消防员正在清点人数,准备归队,秦栀不安地穿梭着密集的人群里来回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沈鹤舟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栀来来回回找了无数遍,心底的慌乱就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坠在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清点好人数的消防站慢慢归队,秦栀目不转睛地望向身旁经过的消防员,祈祷着下一秒或许就能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直到经过的队伍越来越多,现场的人越来越少,秦栀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啪”的一下断裂。
她缓慢调整着呼吸,安慰自己,还有一种可能,或许沈鹤舟已经和他的队友回去了,只是在她来的路上,两人很不巧的错开了。
秦栀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将心底溢出的难过咽回去,可呼出的气息都在抖。
秦栀在公园门口等了很久。
等到志愿者发放完早饭离开,等到现场的救援人员一批接一批归队,媒体记者来了一波又一波。
最后,只剩下秦栀一个人,偶尔还有三三两两的路人经过。
秦栀拿出手机,找到那串熟悉的号码,然后拨过去。
她很有耐心地等,打不通便继续打,另一头却始终只有一道冰冷的机械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