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
他们离开之后,家中就又剩下晏何一个人了。她开着灯坐在客厅里,空气中的饭菜香味已经渐渐消弭,随着吹进来的风而逐渐淡去。
她知道,很快,这套房子里就又会剩下自己一个人,和从前的一些日子相同。她又想到了沈锦容,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也会这么难过,那她呢?她现在在家里吗?还是在别的地方?她也会觉得孤独吗?
晏何不知道,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看着刚刚和沈锦容的通话记录。良久,她长叹一口气,把手机扔在一边,双手捂住了脸。
明天见了面要说什么呢?她应该穿什么衣服?
她仰躺在沙发上,看到了自己放在窗台上的小小的玻璃瓶,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清冷的白光——那是她从博尔扎诺带回来的雪。
融化了,便是透明的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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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沈奶奶看着沈锦容鬼鬼祟祟的回来,冷哼了一声,问:“干嘛去了你这是?偷鸡摸狗的?”
沈锦容把手机揣进口袋:“没什么,就是打了个电话。”
沈奶奶挑起眉:“哦,和对象?”
沈锦容眨眨眼:“对。”
“总说你对象你对象,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让我看看啊?”沈奶奶瞪她一眼:“别是随便编出一个人骗我。”
“她最近有工作。”沈锦容坐在沈奶奶身边的椅子上:“等她回来了我带她来看你。”
听她这么说,沈奶奶便笑眯眯地说:“行,到时候给你们俩做好吃的。”她顿了顿,想到了谭宁家里的事情,问:“宁宁那边呢?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沈锦容双腿.交叠:“哦,大概在找律师准备打官司了吧。”
“怎么还要打官司这么麻烦?”沈奶奶问道。
“分割财产啊,蒋羌是过错方,财产当然要划分清楚。”沈锦容顺手抽出来包里的平板,找出资料递给沈奶奶,“您看,就是这些了。”
沈奶奶没戴老花镜,也懒得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嫌弃地摆了摆手:“我不看我不看,就这样吧。反正我老了,耶比许看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沈锦容便又把平板放了回去。她说道:“对了奶奶,我明天上午晚点过来,早上有点事情。”
“我都跟你说了,你不用总过来,你过来我还不自在。”沈奶奶眯起眼睛看自己的手机:“我后天就出院了,你给我张罗着出院的事儿就行。”
“那我就先走了啊,您要是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沈锦容走出医院大门,来到停车场,她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扶着方向盘,神色迷茫。她转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机,打开了刚刚的通话记录,而后,指尖在“小朋友”三个字上面轻轻摩挲。
“晏何。”她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今晚的月色很美,应该有人一起共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