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转眼过去。
赵瀚前往县衙拿户帖,何师爷推脱还没弄到大印,让他回客栈继续等两天再说。
“这师爷不对劲,”费廪琢磨道,“他是不是还想加钱?”
赵瀚摇头道:“不能再加。至少户帖盖印之前,不能再给银子了,否则就是个无底洞。”
穿越前,赵瀚也读过贪官污吏的故事,也知道古代师爷们的贪婪。
如今总算亲身领教,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赵瀚开始慢慢捋细节,知县拖着不办事,无非还想继续捞钱。
既然想要捞钱,死拖着也不对劲。
正常做法,应该先给户帖盖章,当面让赵瀚加价,这样才是办事的规矩。
一直不盖章,等于不急着捞钱,难道还另有所图?
接下来两天时间,赵瀚悄悄监视县衙,还真给他发现了问题。
费元祎的心腹家奴老五,跟送信文吏一起到县城,并结伴进入县衙之中。
老匹夫!
赵瀚总算知道什么情况,敢情这师爷没把自己当回事儿,只顾着讨好顾家老太爷呢。
快步奔回客栈,赵瀚对费廪说:“廪叔,你立即出城准备,等我到了码头就赶紧开船。”
“怎么了?”费廪不知情况。
赵瀚说道:“老太爷的家奴,刚刚进了县衙!”
身为景行苑的总管事,费廪也不是傻子,立即慌道:“那咱们快回去,你的身契已经撕掉,现在只是一介流民。老太爷想要害你,县衙肯定抓人,躲进景行苑就没事了。”
“我不想让夫人和小姐为难,我若躲回景行苑求生,她们与老太爷定要再起冲突,”赵瀚摇头说,“你去码头准备开船吧。”
“那你究竟是怎生想法?”费廪问道。
赵瀚笑着说:“廪叔,我与费纯情同兄弟,也算你的半个儿子。不论做什么,反正不会害你,就莫要再问了。”
费廪想了想,点头道:“好,你是个有主见的,我就不多问了。一切小心为妙!”
目送费廪离开客栈,赵瀚收拾随身行囊,用棉布仔细擦拭枪头。
这铅山县是没法再待了,赵瀚本想慢慢发展实力,可惜跳得太厉害遭人记恨。
他也可以选择不走,躲在景行苑继续做家奴,官府不敢冲进豪族家中搜查流民。
但那又有什么意思?
索性干票大的,反正这几年憋屈得很,正好舒畅一下心怀,正好伸展一下筋骨。
真以为老子是卑贱家奴呢!
重新用布把枪头裹好,赵瀚来到客栈柜台,拍出银钱付房费:“掌柜的,剩下的钱不用找补,给我两根火折子便是。”
“好嘞,”掌柜立即喊道,“拿两根火折子过来!”
赵瀚仔细检查,确认两根火折子都没问题,便提着长枪踱步走向县衙。
“止步!”
行至县衙大门,衙役将他拦住。
赵瀚拱手讨好道:“这位官爷,我跟何师爷约好的,劳烦放行则个。”
一声“官爷”,喊得衙役颇为舒坦。他脸上露出微笑,指着赵瀚的长枪说:“县衙重地,不可携带兵器进入。”
赵瀚掏出一把铜钱,点头哈腰道:“还请帮忙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