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倏地惊慌。
他第一次体会到这般无助,直至想要吼叫,他步伐凌乱,他不要命地开始找——
结果,一扭头。
顾延在寂灭的街角,无人问津的旋转木马上找到了失踪的冬喜。
不知道什么时候冬喜自己爬到木马上去了。
顾延就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噗通一声落回原位。
只是喉咙里依旧像是有刀子一遍遍地在割。
“连再见都不会说的没有礼貌的小鬼。”
顾延整理自己凌乱不堪的呼吸,走过去,从下面笑着对她说。
仔细看,他其实笑得比哭都难看。
心跳剧烈。
“我要掉下去了。”冬喜说,她挂在半人高的小马上,小脸白的没有血色:“我会摔死的。”
“掉吧,我会接住你的。”顾延逼自己冷静下来,他在下面敞开怀抱。
灯光印在他的眼角眉梢,没有了往日的寒凉、高高在上的感觉。
冬喜下意识咬住嘴唇。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游乐场,旋转木马早已停了。
冬喜权衡利弊了好久,终于,她一跃而下——
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顾延怀里。
“我没有死……”冬喜喃喃自语。
“什么?”顾延没有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没什么。”冬喜别过脸,手臂在挣动:“快放我下来,我很沉的。”
顾延又笑了,被她逗笑的:“小喜,你好轻。你在说梦话。”
顾延抱着她简直太容易。
冬喜瞪他,奈何抱着她的男人脸皮厚如城墙,对于她的嘲讽讥诮样样刀枪不入。
这样的状态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