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顾延联系了律师,也联系了当年在明昭任教的老师,想将那些曾经的欺凌过的,那些发生过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他想给她一个交代。
做过的事就得认,作恶就得付出代价。
虽然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但他还是得为她做点什么。
可从别人嘴巴里听见那些情节和听她自己亲口叙述所时感受到的滋味是完全不同的。当年的他麻木至此,居然看不出她的苦难。
等到第二天睡醒时已经是中午了,在回昭山的路上。
冬喜睁开眼睛时,大脑还有些宕机,一下子分不清自己在哪,亦或是在梦里。
她费劲坐起来,茫然看向周围。
顾延在前面开车。
这副画面冬喜其实多年前有幻想过,顾延在前面开车,她和孩子坐在后座。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出去野炊。
但这一切现在都已经成为奢望了。
察觉她醒了,模样呆呆,带着沉睡后的懵盹。
“手边袋子里有包子,牛奶还是热的。”顾延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打断冬喜的思绪。
这条路冬喜挺熟的,她将视线从窗外收回。
“又要回去是吗。”她问,声音带着刚睡醒后的沙哑。
顾延听见了,微微抿唇,但是没接话。
“就让我留在家乡,不好吗?反正也是要离婚的,迟早都要回来的。”冬喜坐了坐直,继续说,语气里没什么特别起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