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后遗症很多,顾延真的怕了她了。
再次见翟医生,冬喜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还是那家私人医院,窗外的常青藤过了一个季度长势喜人,依旧灿青,大段的在墙壁上平铺,层层叠叠,像是静止流淌的青色泉水。
不规则的六角形叶片,漂亮的纹络落在眼底,像是婴儿的手掌纹。
医生先生进屋后,望见站在窗边的女人,那一截熟悉的身影,他步伐稍顿,接着了然什么,款步进来,对着她招呼说,“坐。”语气平常,带着陈年旧友般的随性。
冬喜循声回头,礼貌地冲他微笑了一下。
顾延出去接电话去了,此刻是短暂的二人相处时间。
“最近感觉怎么样?”翟医生问道,他一边问一边执笔,想要记录些什么。
他的手边放着一份文件,是辞职申请。
视线扫过时没有丝毫不堪,只有平静。
“感觉还好,我都已经记起来了。”冬喜坐姿乖巧,她说,没有丝毫停顿的回复,挺大方的。
闻言,医生先生握笔的动作一顿,接着他合上笔盖,也将病历单子给放到了一边。
沉默片刻,他抬了一下眼镜框,再开口有一种千帆过尽的遗憾:“我很抱歉。”
冬喜一愣,接着冲他摇头,“你不用说抱歉。”
不过经受过那样巨大的创伤,她浑身上下似乎处处都没有改变。
依旧是二十三岁的样子,虽然年轻漂亮,但是却又很是古板。
像是明明拥有着二十多岁的身躯却有着八十岁人的心态,固执坚决又认死理。
短暂沉默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