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人扬起头:“那是当然。”
旁边的妇人笑容谄媚:“阿邈青年才俊,再加上您娘家哥哥家财万贯,以后阿邈走上官场,有大笔的银钱开路,定能步步高升。”
“大嫂,你考虑考虑,这可是桩难得的好姻缘!”
方氏笑着叹气:“我的儿子,向来最有主见,他要读书,我就供他读书。”
桌上的众人都点头称是。
“我从不干涉他的决定,只能尽全力帮助他,照顾他,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心无旁骛地做学问。”
“至于他的婚姻大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得要他自己乐意。若是我一言堂,擅自做主,以后若是儿子媳妇过得不好,都将是我的罪过!”
方氏的一番话让她旁边的贵妇人变了脸色,这话明显就是在推脱做不了......
儿子的主。
“这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儿子考中进士,你就管不了他了?”贵妇人笑着打趣。
方氏放下了筷子,收敛了笑容。
一时间桌上气氛十分尴尬。
有人打圆场说道:“不谈这些,大家快吃菜吧!再不动筷子菜都凉了!”
贵妇人轻哼一声,面色不善。
桌上旁人也不敢为贵妇人说话,自己家的田地都挂在陆邈家避税,若是一言不合,方氏不想再庇佑他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陆邈此番中了进士,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得罪了方氏,以后陆邈为官做宰,自家肯定会被记恨。
宴席结束,众人纷纷告别,陆邈一一拱手相送。
“阿娘,我想下午带着礼物去拜访山长和先生。”
“应当应当!”方氏笑着问道,“你没喝多吧,若是带着酒气,那多失礼啊!”
“阿娘放心,我请了族中兄弟帮我挡了几杯,没喝多少。”
见陆邈面色如常,方氏才放了心,又问道:“身上银钱够不够?”
陆邈笑道:“够了,进京时带的银子我没怎么花,回来的时候在京城里买了些礼物,就是准备送给对我多有照拂的山长和恩师。”
方氏心疼陆邈:“我给你银子时就嘱咐你,莫要亏了吃喝,你会试前病情才好,身子还亏空着,你怎么就舍不得花钱呢?”
“阿娘,你莫要再操心我,我心里有数。”
陆邈看着方氏脸上的细纹,安慰道,“儿子已经长大了,您别再忧心了,供我读书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从今以后您就享享清福。”
方氏叹气:“家有黄金万两,不过一日三餐,家有良田万顷,也只睡三尺之床。”
“阿邈,阿娘现在就只盼着......
,你能早日将任姑娘娶进门,等你们有了孩子,我就是真的享清福了,就算是立刻去见你阿爹,也是没有遗憾了!”
陆邈笑着说道:“阿娘你别急,我这几日闲下来就找媒人去任府提亲,在京城的时候,任知府就去信激励劝勉于我,我榜上有名第一时间给他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我们现在就看看,把名下的一些水田卖了,多准备一些聘礼,拿出十足的诚意,不能亏待了南星。”
“是是是,你说得对,阿邈你放心,阿娘定会好好张罗,我们万万不能怠慢了人家。”方氏想到任南星也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