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散尽,气质与先前出现了截然不同变化的少年,优雅地整理了一下丝毫未乱的领口,他穿着十九世纪英国知识分子流行的长外套,鼻梁上架着金丝边框的眼镜,随意地拿起了摆在桌子上的福尔摩斯卡牌。
“我现在对福尔摩斯充满了微妙的厌恶感。”汐见和音将卡牌放回了系统给的卡槽里,他觉得放在外面他可能会忍不住撕掉这张卡。
他将一切规整好,外面天色渐暗,他想出门。
“虽然我之前是说过福尔摩斯的正义感对我来说有点过度了这样的话,但也不必直接拿这样的角色给我吧?”汐见和音叹了口气,他将头顶的礼帽摆正,说出了自己的新名字,“从现在起,我就是詹姆斯·莫里亚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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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的伦敦是个混乱的年代,一切都是新的,到处都充满了诱惑,加上苏格兰场的无能,犯罪率居高不下。但如今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东京,有着福尔摩斯翻阅近二十年来各种刑事案件的资料数据,犯罪率甚至比两个世纪前的伦敦还高。
这是个对侦探友好的时代,同样的,也是对罪犯友好的时代。
汐见和音走在东京的街道上,他感觉到自己有着和之前福尔摩斯时截然不同的视角,就像刚刚从他身边经过的那个男人,胡子拉碴,一身酒气,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西装,走路也跌跌撞撞的,看起来失意至极。
如果是福尔摩斯能判断出这个人银行职员,是个刚刚被裁员的欠下了巨额赌债的高层,家里的妻子已经不爱他了,如果他失业的事情被妻子知道一定会起诉离婚的,他付不起这样多的抚养费,只能借酒消愁……这样的事情,然后就像路过一只野猫一样忘了这个人。
然而现在,在身为莫里亚蒂的他的眼里,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罪犯」,只要简单的使用语言的艺术,那家伙就会哭着向他求助,询问该怎么做,然后顺理成章的……
汐见和音快步追了上去,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膀,醉鬼的眼睛通红,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干什么,混蛋!”
汐见和音丝毫不见气恼,他对那个男人露出了令人放松的微笑,语气轻快的说道,“你的工牌掉了。”
男人看向汐见和音的手里,少年戴着黑色的手套,银白色写着「矢田仁一郎」名字的工牌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男人伸出手重重地打在了少年的手心,将那个工牌击飞了。
“什么鬼东西!老子不需要在那种地方工作!”矢田仁一郎大声喊道。
汐见和音蹲下来将那个工牌捡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将上面的灰尘擦掉,对矢田说道,“我能看出来你之前很爱惜它,所以不要冲它发脾气了。”
他将工牌放进了男人的口袋里,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笑意,“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要不要和我说说看,虽然我可能帮不到你,但是听你倾诉是可以的哦。”
那语言实在太具有蛊惑性,矢田的大脑又被酒精麻痹,昏沉沉地跟着汐见和音离开了原先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