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梨微微颔首,带着桂枝进意馨院。
“澜儿啊,夏家完了,什么都没了,那些个不长眼的官兵把夏家值钱的玩意儿全抢走了,老身真是命苦啊,临了,临了,竟还遭此大罪。”夏老夫人拉着夏姨娘的手见天抹泪。
站在一旁的夏杼捏着帕子跟着掉颜泪。
一夕之间,她就从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变成了卑贱的庶民,这还是姑姑使了银钱将她们捞出来,否则,现在她们还在吃发了馊的牢饭。
可怜,她夏家所有男丁都被京兆尹判了流放,就连她六十多岁的阿翁也不例外。
“母亲,女儿已经尽力了,父亲那边,女儿也是使了银子打点,待这阵子风头过去了,女儿再求求侯爷,看能不能动用关系将父亲接回来。”夏家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夏姨娘心中也不好受。
“可我们怎么办?如今,夏府是回不去了,夏王氏也被娘家人接了回去,可怜我们祖孙俩老的老、小的小,竟是无处安身了。”夏老夫人是真的伤心了。
夏姨娘疑惑地道:“娘,我不是帮你们找了一处小院落居住吗?怎么就没处安身了?”
说起那破旧的小院子,夏老夫人就诸多不满。
“那是人住的吗?一到晚上耗子就出来活动,地上还脏兮兮的,又小又破的怎么住人?”
“姑姑,祖母说的都是真的,那耗子都比侄女的拳头大,怕是咬一口都得得鼠疫。”夏杼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说道。
这年头,牢房里都没那么肥的耗子,偏生在姑姑给她们找的院落里就有。
她和祖母二人皆不会做饭、洗衣,这两日是吃不好、睡不好。
“母亲,杼姐儿,你们也知道为了将你们捞出来,我可是将私房钱掏出来花了,再有一个也要替父亲打点着,不然,这流放的路上可有罪吃,人能不能安全到达流放地都还不一定,你们便将就着点,且先住着。”说起那些花出去的私房钱,夏姨娘就肉痛的很。
若不是亲生父母,她还真不乐意花这个钱,就那夏王氏这个弟妹还都是他们娘家人自己掏的钱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