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渝没有想到南月王的内功竟如此深厚,方才,若不是他果断退的快,只怕是要挨上一掌。
三皇子原本还暗恼老四的狡猾,担心会被赵楚渝趁机来一个英雄救美或是肌肤之亲,从而使得颜菀卿嫁给了老四,可,谁都能嫁给老四,就是长乐姑姑的女儿不行,老四心中所想,他赵楚钰难道就看不出来吗?
淳于荨澈黑白分明的紫眸隐隐显出锋芒,只要赵楚渝敢往水里跳,或者说任何一个男子敢在这个时候跳入水中,淳于荨澈都将毫不犹豫地将人拦阻击退。
“南月王真当冷酷无情?那颜大姑娘性命垂垂危矣,上天且有好生之德,南月王为何要阻拦四殿下救人?难道,果真是异国之心其心可诛?”说话的人正是四皇子一党,礼部尚书齐封之子齐磊。
三皇子虽也觉得南月王如此行径,倒是有些铁石心肠,不过,南月王破坏了老四的计划,三皇子就忍不住地想要仰天大笑,同时心中疑惑:也不知颜家表妹是哪里得罪了南月王?
三皇子阴鸷的眸子凝视着此刻一脸阴沉的赵楚渝,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看来老四已经将主意打到了长乐姑姑身上,他绝不容许老四得逞,虽说德宇侯没啥用处,可,他们的长乐姑姑却不一样,绝不能让老四得到这份助力!哪怕就此淹死了颜家表妹。
在湖水中的颜菀卿意识还是清晰的,只是她落水太久,右脚又恰在此时抽筋,颜菀卿没力气再扑腾了,她隐隐约约看到那个身姿修长面容绝美邪魅的男子挥手将赵楚渝击退,不由心生感激,她哪怕是淹死,也绝不愿意再嫁赵楚渝一次!
“老四啊,依皇兄看你还是回来吧,颜表妹的名节可不能坏在你手上。”三皇子哈哈一笑讥讽道。
听着三皇子粗狂的笑声,赵楚渝心中恼怒不已,好似自己的那点子心思早已赤裸裸地被三皇兄看透。
游廊上望着立在凉亭上的四皇子和南月王的姑娘们窃窃私语,大赞四皇子菩萨心肠,而,对于南月王不禁心生畏惧,这个男人心肠太狠了。
颜梨痴痴地望着四皇子,心中不甘越发甚,幸好,有那南月王将四皇子拦住了,否则,若因此让四皇子娶了颜菀卿,颜梨觉得自己肯定会呕死。
此时,灵芝带着四个粗壮的婆子赶了过来,婆子们也来不及和云安郡主见礼,匆匆褪下鞋袜下水捞人,不多时便将颜菀卿从湖水中捞了上来。
云安郡主见围观的人众多,琼玉楼上还有男子在,急忙解下自己的外裳,在婆子们上岸的一瞬间将外裳裹在昏迷的颜菀卿湿漉漉的身子上。
“快,将颜妹妹送到客房去,另外,吩咐厨房赶紧熬碗姜汤过来,对了,府医也要赶紧叫来,你们还楞着做甚?快去啊。”云安郡主对着灵芝和婆子们催促道。
“云安,你别急,方才,婆子们已经将颜妹妹腹中的积水按出来了,想来是无恙。”田思思轻轻拍了拍云安郡主的手背安抚道。
云安郡主这才稍稍放心下来,人可不能在淳王府出事,且,她也颇为喜欢颜菀卿。
颜梨挤上前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颜菀卿的情况,“郡主,我家大姐姐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云安郡主没有理会颜梨,疾步跟上抱着颜菀卿的婆子身后去客房,田思思想着颜梨到底是颜妹妹的庶妹,丢下一句,“颜二姑娘放心,颜妹妹想来是没什么大碍。”说罢,也急忙跟上云安郡主的脚步。
为什么?为什么颜菀卿命那么大?这样都淹不死她!颜梨心中恼恨不已,袖中的手都快将帕子捏烂了。
先前田思思的话语声不小,因此,颜暖玉也是听到了,不由双手合十念叨,“多谢菩萨保佑,幸好大姐姐无恙!”
蓦然,颜暖玉哆嗦了一下,只觉得背后有一道凉凉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令颜暖玉不禁汗毛倒竖,悚然不已,转头望去,正好瞧见颜梨眸子阴冷地盯着她,颜暖玉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二······二姐姐。”
“呵!三妹妹似乎很关心大姐姐呀!有空求菩萨保佑大姐姐,不如,多求求菩萨保佑保佑自己吧,说不定下次落水的人便是三妹妹!大姐姐有幸被人救上来,就是不知,届时,三妹妹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被救?”颜梨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又凉凉地瞧了颜暖玉一眼,转身离开。
颜梨方才在心中求菩萨、求各路神仙,让颜菀卿就此溺死在湖中,最后却事与愿违,徒然,听到颜暖玉在求菩萨保佑颜菀卿无恙,这不由让颜梨觉得是颜暖玉坏了自己的好事,若没有颜暖玉求菩萨,说不定这时捞上来的便是大姐姐的尸首了吧!
身后的颜娉柔笑地前仆后仰,“哈哈三姐姐,你完了,你可把二姐姐得罪了。”
想起颜梨寒意森森的眼神,颜暖玉心中直打鼓,再经颜娉柔这么一幸灾乐祸,颜暖玉心中忐忑无比,她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求菩萨保佑大姐姐,为什么二姐姐要这么说?
颜暖玉强装镇定,睨了颜娉柔一眼,“你少胡说八道,我要去看看大姐姐去,四妹妹自便吧。”
她可不想和颜娉柔待在一起,反正,颜娉柔也不喜欢她这个三姐姐。
看着颜菀卿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救走了,赵楚渝的计划还未实施便夭折了。
赵楚渝在心中给南月王记了一笔,不过,现在他还不能得罪南月王,南月王虽是异国王,可,在大周却极有钱财又得明德帝看重,他失去了夏傅这个钱袋子,不能再失去南月王的支持了,哪怕此时的南月王还未表示支持他,也决计不能让三皇兄得到南月王的扶持,否则,于四皇子一党将大大不利。
此时,躺在床榻上的颜菀卿面色苍白,紧紧地皱着眉头,她知道自己此刻处于昏迷中,她想醒来可却怎么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这里好黑,好像是无尽的深渊,里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