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夜的南月王似乎心情不佳,哪怕是面对赵楚渝的笑脸也依旧没有好脸色,只淡淡地抬眸俯视着赵楚渝道:“四殿下,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面对南月王的冷淡,赵楚渝先是微微一怔,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南月王作何这般冷漠对他?但依旧还是露出了温和的笑颜,道:“本殿是来接卿表妹回去的,先前多谢王爷照顾卿表妹,改日本王再备厚礼酬谢王爷。”
“人,你不能带走,四殿下还是请回吧,至于请客就不必了。”淳于荨澈深邃的紫眸淡淡地扫过四皇子雅致的俊脸便收回了目光。
赵楚渝没有想到自己都这般说了,这南月王竟还拒绝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堂堂皇子屈尊降贵地以笑脸相迎却得到一个冷屁股?赵楚渝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不愿意本殿将卿表妹接回去不成?”
“颜姑娘着了风寒昏迷不醒,也才喂过药也不久,四皇子殿下还是让颜姑娘好好休息地睡一觉,等颜姑娘身子骨好了,本王自会亲自将人送回侯府,四皇子殿下还是回去吧!免得扰了颜姑娘的休息。”淳于荨澈甚至是没有正眼看过赵楚渝,说出来的话语却是不容拒绝。
听到淳于荨澈这话的赵楚渝脸上的温和便有些装不住了,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王爷这话说笑了,卿表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好留宿在王爷你这儿呢?你说是不是呢?还是由本殿将卿表妹接回去,这事侯爷也同意了,待回了侯府,本殿定会让卿表妹好好将养身子。”
赵楚渝不仅拿出了颜菀卿的闺誉说事,更将颜恒拉了出来,若是淳于荨澈不应允赵楚渝将颜菀卿接走的话就是在抹黑颜菀卿的的名声和闺誉,且有一种强自留人用身份压人的嫌疑,毕竟他赵楚渝是在得到颜恒的同意之下来接人的。
然,即便是知道赵楚渝的那点子心思,淳于荨澈也并没有丝毫的顾忌,更没有想将颜菀卿拱手让人接回去的意思,服下药的颜菀卿最好是好好地休息一番才能尽快地好起来,若是现在就将人送回去的话,即便是躺在马车里只怕也是不能很好地休养。
更为主要的一点,淳于荨澈这会儿看赵楚渝不是太顺眼,即便是要送颜菀卿回去也该是由他亲自送,而不是赵楚渝这厮冠冕堂皇地来接,“殿下多虑了,本王这王府空屋子多的是,便是服侍颜姑娘的丫环也不下七八人,有这么多人护着颜姑娘,谁又敢乱嚼舌根?想来便是侯爷也能理解本王,你说是不是呢?四皇子。”
淳于荨澈这话已经极具暗示性了,颜菀卿身边一推丫环伺候着,又不是在与他独处,有啥好不放心的!
赵楚渝一直都知道南月王这人不简单,且也很难相处,没有想到他是一点面子不给自己,不给他面子就算了还不让他接颜菀卿回去,他还真不仅有些怀疑是不是南月王看上了颜菀卿,这么一想,赵楚渝背在身后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攥成拳头。
“看来本殿今晚要接走卿表妹是没有可能了,王爷为卿表妹着想,本殿只好替卿表妹多谢王爷盛情了,待卿表妹好些了,本殿再来接。”赵楚渝忍下了这口气,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来。
目前,他若是和南月王闹僵,那么毫无疑问这南月王必定会被三皇兄挖走,为此,他也只能先忍下来了。
见赵楚渝还在耍小聪明,他赵楚渝有什么资格替颜菀卿谢自己?这个赵楚渝还真是太高看自己了吧?淳于荨澈瞥向赵楚渝的目光暗藏一缕不屑,语声淡漠而疏远道:“夜黑风高,四皇子早些回吧,本王便不多送了。”
一听淳于荨澈这话,赵楚渝心中又是一怄,这个南月王这是什么意思他?什么夜黑风高,还让他早些回去,连王府都不让他进,赶人也没有他这般迫不及待当人面赶人的,想他堂堂四皇子难道是有这么不受欢迎的吗?
“王爷不必客气,是本殿叨扰王爷好眠了,如此本殿便先告辞。”赵楚渝话语间儒雅气度尽显,反倒映衬得淳于荨澈这个南月王有些寡淡和冷漠。
看着赵楚渝动作利索地登上马车,在马匹的行驶下,马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淳于荨澈的视野中。
“王爷,咱们进去吧。”初三恭敬地出声道。
淳于荨澈抬首望着天空中又再次扬起了飘飘洒洒的雪花,袖子中的手紧了紧,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随即转身便进了王府。
没有接到颜菀卿回来的赵楚渝生了一肚子的闷气回到了侯府的汀雪堂,南雨是知道自家殿下受了气,定然此时心中更为恼火,“你先回去吧,殿下这边有我。”南雨回头对着身后的来福打发道。
“是。”来福急忙应声,那四皇子身上的冷空气冷嗦嗦的往外冒,都快将他冻伤了,生怕多留一刻被迁怒,急忙脚底抹油退下。
没有了外人,赵楚渝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挥手将摆在桌上的瓜子果点心统统挥落在地,听着瓷碟摔得噼里啪啦的声响,赵楚渝却并没有觉得有丝毫的解气,反而心头的怒火更盛。
“殿下息怒,都是南雨没用让殿下受气了。”看到自家殿下发怒,南雨很是自责地跪在地上请罪。
赵楚渝浑身散发着怒气,他明白这件事怪不得南雨,是南月王不将他这个四皇子放在眼中,其心更是可诛!
“你起来,不关你的事情,是这南月王仗着有父皇的信任便轻视本殿下。”赵楚渝平复了下心情,亲自将南雨搀扶了起来。
自家殿下就是这般体谅下属,虽有不顺心的时候可自家殿下却从不会无故责罚或是迁怒,南雨十分感动地起身来,“多谢殿下,只要殿下下令,南雨定将那南月王的首级取来给殿下。”
只要是四皇子愿意,无论四皇子想要杀谁?他南雨都将是四皇子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狠狠地扎进敌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