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四十章

许你骄纵 子初酒 5350 字 2022-09-06

她就是看不惯他们同在一处的画面,更看不惯章沐晴这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当初选都选了,现在又跑过来装什么深情?想玩藕断丝连还是想当人家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真以为她好欺负吗?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动作,章沐晴大概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抿唇坐了片刻,微微一笑:“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去谢伯伯那边了。”

谢朔没挽留,章沐晴冲叶谙微笑着颔了下首,起身离开。

她一走,叶谙就敛了笑,瞪着谢朔。

瞪了半天,谢朔毫无所觉,依旧波澜不惊地捏着她的手指。

“……”

怎么又忘了,他看不见。叶谙泄了气,只得收起眼神,没再白费功夫。

想起刚刚遇上的年轻姑娘,她抬头问:“辛狸,你认识吗?”

听到这个名字,谢朔微微垂眼:“辛家大小姐,你问她干什么?”

“我刚刚就是被她撞了,洒了红酒,才去换的裙子。”叶谙顿了顿,“她跟我说,她是你之前的联姻对象。”

这次谢朔没再否认,沉默两秒,说:“只是考虑了一下,早过去了。”

辛家跟老爷子那边有点交情,当时他是被老爷子念叨得没办法,才去见了辛狸一面。

叶谙靠在他肩头,抬眼看着他,故意感慨:“一会儿青梅竹马,一会儿联姻对象,看不出来,你以前桃花还挺多。”

谢朔听出了她话里的醋意,觉得这话题不宜再进行下去,选择了默不作声。

见他不说话,叶谙心里越发不舒坦,仿佛被什么堵着。

她攀着他的肩,凑到他耳边,恶狠狠地小声道:“虽然我们约法三章,互不干涉,但我生平最讨厌出轨,所以你要是敢在还没离婚的时候勾搭上别的女人,我就废了你!”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曾经在他面前化身瑟瑟发抖小白兔的样子,嚣张蛮横。

谢朔仍旧没作声,忽然松开她的手,修长手指撑住额角,眉头紧皱,一副难受模样。

叶谙见状,顾不得再和他闹,赶忙问:“怎么了?又头疼了?还是眼睛疼?”

谢朔紧抿着唇,没回答。

叶谙伸手去扶他:“要不我扶你回房休息?”

谢朔撑着沙发,在她的搀扶下起身,往楼上房间去。

叶谙扶他进屋,在床边坐下,轻声道:“那你先睡一会儿,等可以回家了我再上来叫你。”

谢朔脱下外套,抬手扯开领结,因为他的动作,衬衣领口下的小片锁骨微露。

叶谙瞄了一眼,扶他躺下,替他将外套和领带放到旁边,确认他盖好了被子,才转身出屋,轻轻关上了门。

不同于楼上的安静,宴会厅内,仍旧是觥筹交错满堂热闹。

叶谙重新下楼,红裙乌发,明艳照人,行走间裙裾如水波起伏,露出一截纤细脚腕。

走到某处,忽然被叫住。

辛狸正靠着长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微微歪头,眸光流转:“一起喝一杯?”

辛家也是本市名门。辛家的掌上明珠,难怪言行举止如此任性肆意。

来者是客,叶谙作为主人家,确实有义务招待,便没推辞,从侍者手里拿了杯酒,走过去。

辛狸十分自来熟地同她碰了下杯,举起杯子抿了口:“这一口当是刚才弄脏你裙子的赔罪,回头我让人送条新的到你家。”

“不要紧。”叶谙微微一笑,也抿了口酒。

辛狸捏着细细的杯脚,白皙的手指上涂着漂亮的红色指甲,视线落在不远处一袭蓝裙的章沐晴身上。

“你说那女人有什么好,一个两个都心甘情愿地被她吊着?”她似乎对章沐晴有极大的敌意,眼尾上挑,语气讥讽。

可能男人都喜欢她这样的吧。

叶谙不清楚两人有什么过节,只能笑了笑,谁知辛狸却突然扭过头,提醒她:“看好你老公,千万别让她趁虚而入。”

叶谙:“……”

“你跟她有过节?”叶谙忍不住问。

辛狸又抿了口酒,勾起唇角笑:“没,就是看不惯她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

叶谙心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生气场不和吧。

辛狸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双颊酡红,眼神也迷离,拉着叶谙吐槽了一会儿,就摇摇晃晃往别处去了,黑色短裙下小腿纤细。

叶谙端着杯子转身,刚想找地方坐会儿,就又被人拦住。

先前谢朔在,大家都不怎么敢过来打扰,现在见她一个人,纷纷围上前敬酒寒暄。

叶谙只能微微笑着,一一回应。

一番应酬下来,她也被灌了个四五分醉。

到九点左右,叶谙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便去和谢柏言打招呼,说想和谢朔先回家。

顾虑到谢朔的身体状况,谢柏言点头应了,吩咐司机先送两人回去。

叶谙上楼,原本是打算去谢朔休息的房间叫他,忽然听见阳台上传来奇怪的细微响动。

她顿足,往那边走了走,探头一看,猛地瞪大了眼——

阳台上光线晦暗,隐约可以看到两个紧贴的身影,其中一个穿着黑色齐膝短裙,裙摆下两条细腿白得晃眼,应该是辛狸。

她正将一个男人压在角落里,踮脚亲着,那男人瘦瘦高高,从身形看,有点眼熟。

就在叶谙揣测是谁时,男人忽然拽下辛狸的胳膊,低低呵斥了一声——听嗓音,分明就是谢予然!

!!!

谢予然和辛狸?!!

叶谙满脸震惊,险些以为自己醉酒产生了幻觉。

难怪辛狸这么讨厌章沐晴,原来是因为谢予然的缘故。

眼看两人似乎要离开阳台往这边来,叶谙赶忙转身,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匆匆走到谢朔休息的房间。

推开房门进去时,谢朔已经起身,在床边坐着,冷峻的脸上神情淡淡,透着一丝疲惫。

“我跟爸打过招呼了,我们先回家吧。”

叶谙拿过旁边的西服外套,直接撑开替他穿上,结果刚套上衣袖,脚下一个踉跄,往他怀里扑了扑。

谢朔抬手揽住她后腰,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味,眉头微蹙:“喝多了?”

叶谙扶着他的肩站稳,摇摇头:“没有。”

听她口齿还算清晰,谢朔松开了手。

叶谙替他穿好衣服,又整理了衣领,才扶他出屋。

路过客厅时,阳台上已经不见了辛狸和谢予然的身影,仿佛刚刚所见都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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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夜,薄雾清寒,冷月斜斜挂在梢头。

车内开了暖气,叶谙原本还想跟谢朔说会儿话,被暖气一熏,酒劲上涌,直接靠在他肩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谢朔听着颈畔轻浅的呼吸声,也有了点睡意,眼前再度出现隐约的光影。

月光微凉,车子穿过薄雾,一路前行,驶入花园。

到家时,叶谙还没醒,谢朔抬手,摸索着在她胳膊上拍了拍。

叶谙睁开眼,抬头看向车窗外,嗓音迷糊:“到家了?”

司机打开车门,扶谢朔出来。

叶谙跟着下车,习惯性地挽住他的胳膊。冬夜天寒,她只穿了一条长裙,胳膊和锁骨都露在外,一出来,肌肤上就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她觉得冷,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朝谢朔靠去,整个人紧贴着他。

男人身上暖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让人觉得分外温暖安心。

她挨得太紧,谢朔指尖碰触到她细滑的肩头,顿了一下,扶她站稳,脱下外套,摸索着替她披上。

外套上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干净冷冽,如冬日松柏,叶谙感觉到肩头的暖意,微微一怔,抬眼望向他。

夜色朦胧,男人眉眼冷峻,睫毛细密纤长,裹在薄雾里,恍惚和许久以前的画面重合。

“走不了?”低沉的嗓音从头顶压下,见她半晌不动,谢朔低声问。

“能走。”叶谙回过神,挽住他的胳膊,边借着夜色看他边往别墅里面走,光从前面漫过来,暖意融融。

脚步声踉跄,谢朔总觉得她会跌倒,进卧室后,干脆抽出胳膊,改为揽着她的肩。

卧室布局他了若指掌,即便没有指引,也能行走顺畅。他揽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叶谙刚睡醒,还有点迷糊,软着身子往他那边靠,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他怀里。

今天这种场合,谢朔也不可避免地沾了点酒,只是没她喝得多,呼吸间夹杂着淡淡的酒意。

叶谙靠在他身前,感受着他胸口细微的起伏,须臾,抬起了脸。

利落的下颌弧线映入眼帘,脖颈处喉结性感,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喉结上轻轻点了点。

今晚不知怎么,谢朔竟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靠着沙发,眼睑微合,任由她肆意妄为。

于是,细白指尖大着胆子往上爬了爬,叶谙瞅着他的反应,酒醉后的眸子波光潋滟。

在指尖碰触到下颌时,谢朔终于捉住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掌中,习惯性地揉捏了两下。

叶谙看着他,脑中莫名闪过先前晦暗处辛狸踮脚压着谢予然亲的画面,胸口微微一跳。

心仿佛被钩子一下一下勾着,勾得她蠢蠢欲动。

酒精作祟,人总容易比清醒时大胆些。

于是,几秒后,她脑子一热,仰起脸,对着他的喉结亲了亲。

温软凑上来的时候,谢朔并不意外。

每回她喝醉酒,总喜欢亲他,像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一样,不知道这样的撩拨有多危险。

见他没反应,叶谙胆子越发大了,索性跪坐起来,捧着他的脸,对准他的唇亲了下去。

灯光静静洒落,落地窗外暗影浮动,谢朔闻到熟悉的幽香,细软的发丝拂过颈间,唇上碰触轻柔。

很多时候,单纯的感知要比视觉更为刺激,也更容易勾动人,因为有遐想的空间。

他缓缓抬起手,搁在了她后腰处。

叶谙长睫微垂,捧着他的脸,低头细细亲了几下,心满意足地松手。

正准备离开时,腰却突然被扣住。

叶谙愣怔抬眼,一只修长干净的手顺着肩骨摸索而上,捏住了下巴,指尖恰好顿在唇边。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男人温凉的唇便覆了上来。

与她的和风细雨不同,他轻易便抵开了她的唇,攫取着呼吸。

扣在腰间的大掌用力,阻止了她的后退。

叶谙微微瞪大眼,漂亮的瞳孔内倒映着近在咫尺的眉眼,连细密的睫毛都清晰可见。

唇齿间很快全是他的气息,隔了好一会儿,她才懵懂地进入状态,抬起手,放在了他肩后。

夜深人静,朦胧的影子投在玻璃窗上,与外间的月色交融,有种水月镜花的虚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