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来道歉的。”碧川雅涨红了脸,却强忍着不自在,端端正正给他鞠一个躬,“对不起,我……我之前被致幻药物影响,误以为你手上拿了锤子,把你当做了凶手。”
源赖光挑了挑眉:“嗯……你在屋子里产生了幻觉我可以理解,但在那之前,你说你看见我拿着锤子从院内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一定得掰扯清楚,不然他总感觉奇怪。
虽然客厅中的锤子是真实的,不过碧川雅以为产生了幻觉算事出有因,可以不多纠结。
然而提着锤子走在大街上这种话纯纯是侮辱他智商的谣言,必须澄清!若是传到玉藻前耳里,他还不知道要被那只狐狸嘲讽多久。
“我也……不知道,可、可我看到的人确实是你啊。”碧川雅抓抓头发,自己也困惑不已,“而且我看到的画面不是你拿着锤子走出院子……”
“那是什么?”源赖光不假思索地追问。
碧川雅想了一会儿,不太顺畅地形容道:“准确的说,是……是你在院子里朝门的方向走来。”
说话间,一阵冷风吹开他额前的碎发,像是深紫色的光芒从眉心掠过,没入他的双眼。
源赖光眸光微凛,右手背到身后,暗自捏起法术印诀:“什么样的院子?在你眼中的我又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
“咦?”碧川雅一愣,旋即恍然大悟,狠狠皱起眉头,“对了,那院子很大也很空,有一株高大的樱树——那不是美慧子夫人家的庭院!”
很大很空,高大的樱树。
这个形容莫名熟悉。
源赖光背在后方的手缓缓放下,拇指与食指相叠,指尖亮起微光。
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并不自觉用上了审问的口吻:“继续,我是什么状态?那把锤子又长什么模样?”
碧川雅没有察觉他的动作,一味的沉浸在思索中。
“状态?你看上去非常疲惫和凶狠,脸上、身上沾着血,对了,你还穿了一身狩衣。锤子嘛……就是普通的铁锤,半米宽,锈迹斑斑……”
他形容得越精确,源赖光的眸光便越幽深。就在他吐出“锈迹斑斑”的最后一个音节后,源赖光猛然一抬手,重重弹了他额头一下,将指尖金色的光渡入他眉心。
“哎哟!好痛!”碧川雅瞬间脱离思考状态,捂着额头蹲了下去,“你干嘛弹我?嘶……眼睛好痛……”
“哦,你额头上有只苍蝇,我顺手帮你弹走了。”源赖光若无其事地垂下手臂,并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我弹的是你的额头,你应该额头疼,不是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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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诶,眼睛又不疼了,奇怪。”碧川雅噌地跳起身,揉揉额心和双眼,一脸疑惑,“我刚刚说到哪儿了?锤子是吧……”
“行了,我可以肯定你看到的那个人不是我。远的不说,你们米花市有带樱树的大庭院吗?何况我穿的也不是狩衣。”
源赖光径自打断施法,伸手按了按碧川雅的脑袋:“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你就别多想了,保不齐致幻药物的作用还在影响着你,回去睡一觉吧。”
“哦……你说的也对。”脑袋单线程的少年愣愣地点头,“那你不怪我刚刚指控你了?”
傻孩子,看到你这副表现,我只有怜悯,没有责怪。
源赖光看着碧川雅,甚至不忍心再多忽悠他一句:“不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但我有件事想问你。”
闻言,碧川雅颇为配合地点头:“你问吧。”
源赖光双手抱肩,绕着他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他虽然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却也没有询问和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