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实。
当众将士结束填土之后。
时宽又喊了一声,“立碑。”
众将士又在这一声之下,开始抱起每一块碑来,往着坟堆前一竖。
坟填好了,碑也竖好了。
每一块碑,对应的都是每一个阵亡的将士。
没有人会搞错。
因为亲手把他们埋入土里的,乃是他们的战友,也是他们曾经在虎军训练营,或者其他营地的战友,同袍。
他们不会忘记这些阵亡的同袍,更是不会忘记他们在战场之上奋勇杀敌的身影。
随着这数百近千的阵亡将士下葬结束,所有的碑也随之竖立起来后,众将士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时宽来到李炎的身边,“殿下,已经好了。”
时宽话一说完后,递给李炎一份厚厚的阵亡名单。
李炎接过名单,心情有些难受的走向碑林正前方。
李炎一来到碑林的正前方后,所有将士纷纷望向李炎,就连那些百姓们也都学着众将士望向李炎。
至于那些还依然处在悲伤当中的阵亡将士家属们,虽依然还在悲泣,但这声音却是越发的小了,貌似在忍住心中的伤痛一般。
李炎巡望了一眼所有人,抬起左手中那厚厚的阵亡将士名单,悲伤道:“他们,乃我西川之将士,他们乃是为我西川奋战而阵亡,他们乃是死于南诏人之手。”
当李炎话一出,所有人皆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哪怕那些百姓们,也都静静的站在那儿,望着李炎,听着李炎所说的话。
“他们有血有肉,他们有名有姓,他们有家有室,他们有父母长辈,有子女晚辈。他们正处于大好年华,他们正处于青壮之年。”
“可我西川受南诏侵袭不断,我李炎受皇命出任西川节度使,招募将士,加以最为严格的训练,为的就是拒止南诏的这种非人行为。而今,南诏大部兵马已被我西川各军所灭,就连曾经发动对我西川侵袭的主犯王嵯巅都已经被我等所抓获,更是接受了大家的公审。”
“可是,他们却是阵亡了,为了我们的西川未来,为了我们大家安居乐业而阵亡了。我与各位家属一样,与大家一样,心中悲伤不止。”
“他们,是我西川的兵,是我西川的魂。只要我李炎一天还活着,我李炎就会记住他们,我李炎就会赡养他们的父母长辈,直到他们百年,而我李炎更是会抚养他们的子女,直到他们长大成人。”
李炎的这番话,根本没有任何的采排,而是发自肺腑之言。
这是他李炎曾经的承诺,也是他李炎的使命。
众将士们肃穆的看着李炎,听着李炎所说之言,脸上虽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是知道,李炎会做到他说的这此话。
而众百姓们虽听得热血沸腾的,但心中却是依然有着对李炎的一种猜测,或者心中对李炎的一种不信任。
至于阵亡的那些将士家属们,他们是坚信李炎所说的话的。
至少。
在他们的子侄辈阵亡之后,他们就拿到了李炎的抚恤金。
而这些怃恤金足以让他们一家子花费二十年了。
再者,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官府已经在筹建学堂。
虽还没有明确建学堂何用,但他们却是打听到了,学堂建立之后,他们的小娃,会到学堂里读书识字。
甚者。
他们有些人已经被安排到各工坊去做事了,每月所拿的工钱都可以养活半家子了。
如家中儿子在军中任了军官的,那更是有着军中有一些补贴。
而这些钱,他们已经拿了好几个月了。
所以,他们对李炎所说的话,是完全相信的,也是完全信任于李炎的。
“王福,列兵,三十三岁,灵州温池人氏。早年丧父,其母茹苦含辛抚养其成人,为其娶有一妻,生二子一女。在泸水战役当中奋勇杀敌二百七十七人,因中敌方箭矢不治而亡。”
“王福,从进入了虎军训练营开始,一直兢兢业业,勤奋好学,努力训练,从未懈怠。曾在虎军训练营中,被授于训练标兵称号。本王原本还想在战争过后,好好与王福对饮一番,可现在却是成了两世人,本王叹天道不公,让如此一位勇猛的将士早逝,这是本王的损失,也是我西川的损失啊。”
“鉴于王福在虎军训练营中的表现,以及在各战役中的表现,现追授于王福上尉军衔,享军中上尉福利,其家属享其抚恤福利。现,请其儿子代父前来接受授衔。”李炎拿着手中名单,翻开第一页开始宣读。
王福,算是名单中第一人。
有记录其在各战役当中所杀敌最多之人。
这些,乃是军中各人所记录的,为的就是为这些阵亡将士进行表彰之用,同时,也是为了建立抚恤福利之用。
当李炎的话一落后,一位十五岁少年,从家属区域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娃。
这两个就是王福的两个儿子。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