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当李炎瞧见不少伤残的百姓,以及那些挺着肚子的女人之时,李炎胸中的怒火,就有些开始压制不住了。
李炎脸色紧绷,双拳紧攥。
而一旁的时宽,轻轻的靠近李炎,小声的劝慰道:“殿下,这口恶气等咱们西川的百姓回到家乡之后再来报。反正咱们也不是没有答应过南诏什么条件嘛,到时候,殿下你心中的恨,完全可以用整个南诏来泄。”
“南诏人可恨!但你说的对,这口恶气,等过些日子就该慢慢来收了。”李炎听见时宽的劝慰声后,紧攥的双拳立马松了。
此时不该发怒,而是应该高兴。
百姓送回来了,李炎得高兴,为那些解脱的百姓而高兴。
后面,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做呢,此时也不是发怒之时,更不是泄火之刻。
半个时辰后。
当左严带着大量的官吏,以及差役赶到了泸水边上之时,迎接百姓的工作也就开始了。
任由领着虎军二团的将士,紧盯着靠近岸边的船只,每一个下得船来的百姓,都是将士们所盯住的对像。
而左严所派来的官吏先是与着南诏人开始对接,随后指使着差役们,开始对所有下得船来的百姓一一甄别。
每一组一百的百姓下得船来后,由着差役搜查一遍,看看是否有携带武器者。
而差役们的手法也轻巧的很,这也使得那些百姓们并没有感受到一种威胁。
而这些百姓本就在南诏受到了非人般的对待了,哪怕差役们对他们如何如何,他们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逆来顺受。
这就是百姓们的状态。
反观此时的李炎,正望着站在自己跟前的郑佑。
“颍王殿下,依着你的指示,我南诏现把三万四千西川百姓送回。你看,这是我南诏的议和国书,不知道殿下可否签属。”郑佑拿着南诏的国书,递到李炎的面前。
李炎看都不看一眼,冷冷的看了一眼郑佑之后,转头望向泸水,“等所有百姓清查结束之后,你们南诏的议和国书我再看。百姓都没有甄别清楚,本王是不会签什么议和国书的。”
签议和国书。
李炎根本不会去签这个东西。
如李炎真要是签了,就这些百姓,都不一定会原谅他李炎。
况且。
李炎打心底里就没打算签什么议和的国书。
如这议和国书一签,李炎可就没有任何借口再攻打这南诏国了。
为了解决唐国西南一带的问题,唯一的方法,那就是平了这南诏国,省得以后这南诏国再复起,到时候,唐国西南一带一样会不安定。
再者。
西川百姓的仇,那得报啊。
郑佑一听李炎的话,只得收起了议和国书。
李炎说的,他懂。
但李炎的心思,他却是看不明,也猜不透。
依着当下的情况,以及以往各国之间的交易来说,只要说过的话,或者已经正在进行的事情,各国之间也一般都会遵守。
哪怕只遵守短暂的数年,那一般也会去遵守。
郑佑心中也在暗暗的祈祷,祈祷事情赶紧结束,他也能回到南诏,他也就能见到自己的妻儿老小了。
在他郑佑此次带着数万百姓送回西川之前,他南诏的国君要求他,必须把议和国书签属完成,如此这般,他也就可以见到他的妻儿老小了。
郑佑看着缓慢进行的清查,又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的太阳,心中期待着进度快一些。
可是。
甄别百姓的工作,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的。
而且。
如此多的百姓要按置,左严他们的工作量,那可不是一星半点,而是挺庞大的。
百姓一批批的上了岸,由着官吏安排到离泸水不远处的空地歇坐。
登记的官吏,每一个都会盘问几句,以便他们记录这些百姓原本属于哪个地方的,以及家中还有什么人等等。
当然,盘问也是想要知道这些百姓是否有伤残,以及在南诏这一年多时间以来所受到的委屈等等。
这是李炎所要交待的。
所以,这些工作,都得由着各官吏们去完成。
李炎要求的,乃是每一个百姓家乡具体在哪里,到时候,也可以把这些百姓送回去。
当然,盘问百姓们所受到的伤害诸事,这也算李炎想要弄清楚,他们在南诏的这一年多里所受到的委屈,以便于李炎与南诏好好算一笔账。
至于这笔账该怎么算,李炎还没想好。
等所有百姓盘问清楚了,到时候,李炎再好好想一想,或者找左严他们坐在一起,好好来算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