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永安王府也得到了消息。
“去了端王府?”李凤歧毫不留情地嗤笑:“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叶云亭微微皱眉:“你说这一回,他会对韩蝉动手么?”
“他到底是皇帝。”李凤歧并不担心,神色淡淡道:“况且,咱们还有一份大礼没送他呢。”
说完召来五更,让他去备车驾。
“走,我们先去等着他。”李凤歧将案上的几封信件揣入袖中,慢条斯理道:“韩蝉和殷家那档子事,他还不知道呢。”
一路疾驰,不过半刻钟便到了端王府。
李踪翻身下马,提鞭往里走。
看门的门房本想来拦,待看清来人身穿龙袍之后,惊得倒退两步,着急忙慌地往里跑着去报讯。
从韩蝉登门拜访之后,端王已经着急上火了好几日了。也早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李踪会亲自提着鞭子,就这么闯进了府中。
端王听见下人惊慌的报讯,连忙叫人将小孙子抱去后院,自己抹了一把脸,将头冠衣裳胡乱拉扯一番,就颤颤迎了出去。
刚到院门口,就迎面撞上了来势汹汹的李踪。
“皇叔怎么这副模样?”李踪顿住脚步,冷笑一声:“朕以为这几日端王府该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呢,毕竟马上就要出个小皇帝了……”
端王立即大呼冤枉,满脸悲戚道:“臣对陛下一片赤胆忠心,绝不敢有非分之想。此前太傅几番上门逼迫威胁,臣都未曾松口,还请陛下明鉴啊!
他说着,越发觉得这是无妄之灾,愤然道:“老臣平日里养花弄草,不理朝事。从未有过不臣之心,都是太傅狼子野心,瞧着启儿年幼好控制,几番逼迫我将启儿交予他!”
端王简直恨极了将他拖下水的韩蝉,将这几日韩蝉的所做所为抖落得干干净净。
李踪听在耳中,只觉得一颗心渐渐冻住,地上的冰雪此时都没有他的心冷。
端王还在哭诉,他年事已高,此时却只着朴素单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冤,顺道还大骂韩蝉狼子野心无情无义,辜负陛下信任。
李踪听着,仿佛心口也破了个大洞,凛冽的风雪呼呼朝着洞里吹,冻得他四肢冰凉。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手中的鞭子滑落在地。
良久,端王嗓子都嚎啕哑了,却见他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端王止住哭声,抹了把脸,瞧着他的背影,却觉得有几分肃杀之意。他被侍女扶着站起身,低声吩咐道:“去,叫王妃将府中细软收拾好,再过几日,我便上折子自请去封地养老。”
这上京城,恐怕是待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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