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黑,本想和安安哥哥打招呼的阿纲在云雀靠近后吓的腿都软了。
是,是他们学校那个可怕的风纪委员长!
“云,云,云雀!”
“……”
“哥哥,你回来啦。”
云雀揉揉安安的头,表情总算缓和很多,朝阿纲看过去,阿纲一抖。
害pia。
“他们是客人,哥哥。”
“嗯。”
恰好司机将车开过来,阿纲脑袋空白的被拉到车上,安安挥挥手。
“招待不周。”
嗯?好像抢了药王台词。
车子消失在视线,云雀在安安眼前晃了晃,试图吸引她的注意。
“哥哥,又去打架了。”
单方面打架,也算打架吧。
雀哥牵起安安的手往屋子里走去,“没有。”
安安没拆穿他,他垂头问:“那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也是并盛中的哦,碰巧认识。”
安安简单的说明一下,云雀还是不放心。
妹妹这么单纯,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而坐在车里的阿纲回过神,顺了顺胸口,回头看了看视线里变小的云雀家宅。
“阿纲,你很怕他。”
拜托,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风纪委员长哎,突然出现真的吓了他一跳。
不过,刚刚听千喊他哥哥,是千的兄妹吗,而且,他喊千为安安。
阿纲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这种熟悉感让他很是窒息。
他觉得,他们一定是认识的。
他现在迫不及待要回家看看。
等回到家,里包恩和蓝波都看到他嗖一声跑到房间。
阿纲翻了半天,终于翻到了他幼儿园的东西,妈妈将有些小东西放在一个盒子里,作为他成长的记忆,他从幼儿园毕业以后就没碰过,但他一直记得。
他打开盒子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一张纸。
多年过去,纸张早已泛黄,这是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教他叠纸飞机,教他写名字用的纸。
她那个时候好像是说:不浪费嘛,练完名字再折纸飞机。
将纸翻过来,他看到一页密密麻麻都是自己的名字,有一些歪歪扭扭是自己写的,有一些是她写的,很端正,一点都不像幼儿园小朋友写的字。
他在最角落看到她的名字。
“千岁安”。
——安安,那你的名字怎么写啊。
——这样哦,是不是比阿纲的简单。
——我也要写个安安的名字。
——现在不行,要等阿纲写字写的很漂亮才能写。
——嗳,是嫌我写的丑吗?
记忆中只剩小女孩清晰的笑意,以及随风飘落的纸飞机。
是她。
果然是。
难怪他有股诡异的熟悉感。
其实,幼儿园的同学能记得几个,除了山本,因为后面上小学也在一起,现在也在一起,不记得都不可能,其他小朋友他忘的很干净。
但阿纲一直记着,他第一个幼儿园的朋友,是个精致的像随时会回天上的小仙女,易碎又美好,她教会他如何在幼儿园交小朋友,也让他开始喜欢幼儿园。
是第一个在跟他打招呼的小仙女啊。
她那么好。
哪怕相处不多,阿纲也一直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更何况……
他能说他当时很喜欢她哥哥吗?而且他还把人家哥哥当女孩子喜欢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这么看竟然是云雀。
阿纲石化了几秒,有点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天啊,还有这么巧的事吗。
回过神,他握着纸张突然露出笑容。
能再次相遇,真好。
她还在这个世上,真好。
他还记得,爸爸说她活不了多久。
他第一次和爸爸闹脾气生气,而且气了很久。
爸爸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这么说他新交的小朋友。
他那个时候还小,对于死亡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如果死亡,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不想这样。
只是后来她没再来过幼儿园。
而他也渐渐将这段记忆遗忘。
但刻在脑海里的,无论如何,也忘不掉,只需要一些契机,就能全部记起来。
安安。
她是不是不记得自己了呢。
想到这儿,阿纲将泛黄的纸张重新放进盒子里,用东西压着,将盒子放回原地。
算了,不记得也好。
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行,“废柴阿纲”,她应该会失望吧。
小时候她对他很有信心。
这边安安和云雀回到房间,安安才看到他手上有道伤痕。
不简单啊,对面竟然能伤到雀哥。
雀哥看她担忧的目光,也没解释这并不是打架弄得,是回来看到她旁边有臭小子,一个激动捏双拐捏的。
“哥哥,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不准再受伤第二次伤了,知道吗。”
她拿出医药箱,让云雀坐下,云雀就乖乖的坐下,仍由她摆弄。
原来受伤也有好处。
不过,他还是不愿意看到妹妹担忧的眼神,妹妹都快急哭了,他舍不得。
安安表示这只是身体设定,她也没办法,担忧也是情绪变化,就不自觉的蓄满泪水,真的很栓q。
动作很轻的上完药,安安问他吃了没。
“还没。”
“我就知道,所以给哥哥留着了,还是热的,去吃吧。”
“嗯,安安早点休息,今天累了吧。”
揉揉妹妹脑袋,少年目光格外柔和,像撒了蜜糖。
“嗯,哥哥晚安。”
夜晚星星和月亮作伴,而他们有对方作伴。
——
之后的几天,安安出去没再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原本准备下周一去学校上学,结果周一早上不太舒服,又推迟了几天,直到周四身体才算恢复,周五能去上学,上一天就能休息,也挺好。
周五早上。
云雀不是什么招摇的人,他大多时候都徒步去学校的,但今天妹妹一起,妹妹身体不好,让她跟自己一起走路,她愿意他都不愿意,妹妹第一天上学,他更不可能和妹妹分开去学校,所以这是云雀上小学以后第一次让家里人送。
他在车上絮絮叨叨,提醒的都是什么时候吃药,水在哪里,医务室在哪里等等,说了一遍还有第二遍。
“哥哥你这么担心,不如跟我一起去我的班级。”
“可以。”
她随口说说的你竟然当真了。
“我开玩笑的,哥哥。”
“没有,你说的对,第一天,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