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利器剔开骨肉地清脆声中,毛宝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槊如同刺穿一只西瓜般洞穿了一名羯人的眉心,长槊奋力一拔,又连续贯穿了两名羯人的面门,最后又穿透了一名矮小羯人地咽喉,将那羯人的尸体,借着千斤战马的巨大冲势,拖地疾行。
马槊相对长矛的好处,就是若用长矛这般借着冲势刺穿羯人,矛杆早就断了,唯有槊杆韧性极强,刺穿之后,可以拔出再继续向前冲刺。而且槊刃有好几道棱,可以破甲,除了甲板部位不能刺穿,其余连接部位都可透入。而且那几道棱还可以放血,不会出现扎进去拔不出来的情况。
不过,重甲骑兵全靠那如同坦克般的冲势,一般一槊不中,不会再刺第二槊,而是把机会留给后面的袍泽。
马背上的背嵬军,都是对羯人恨之入骨的北面流民,见到羯人就像见到杀父仇人一般,手下丝毫没有半点的留情,只有无尽的杀机和浓浓的快意。
一千重甲铁骑,在毛宝的率领之下,霎时冲穿透了羯人军阵,一直往前驰出近百步之遥。毛宝勒住马脚,悠然回过头来,身边的部曲们也缓缓勒住战马。
回过头来,身后羯人已经阵形大乱,重甲铁骑地冲刺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令羯人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满地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
痛快!
毛宝悠然回头,望着身后的将士,又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马槊,高声喝道:“列阵!”
身后一千精锐重甲骑兵,又迅速的排列好队列,阵列如墙,杀气再次冲天而起。
前头的羯人将士,被这一轮冲杀过去,死了七八百人,而且阵列已经是东倒西歪,但是却丝毫没有半点服软的迹象,反而愈发凶狠,一个个举着兵器,哇哇的大叫,反过来朝晋军铁骑冲来。
野兽就是野兽!
毛宝手中的长槊奋力向下一压,高声吼道:“杀光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
这种我为刀俎,羯人为鱼肉的感觉,令众北府兵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欲狂。
“吼呀呀~~”
“杀呀~~”
“杀光这些羯人狗崽子~~”
排山倒海般地喊杀声铺天盖地而起,一杆杆长槊高举半空,耀眼地寒芒迷乱了暗沉沉地天空,然后再坚定的下压。
屠杀,又一轮冷血而又残忍地屠杀
距离战场不足百步地旷野上的一个小土丘上,司马珂在王辉等亲兵的护卫下迎风肃立在纛旗之下,冰冷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将近一年的时间地心血总算没有白废,他精心打造的重甲骑兵发挥了难以想象地威力。
昨夜他探听到羯人要舍弃那七千多汉人为主的军马,趁夜奔往堵阳城之后,当即便回去做了相应的安排。
他和毛宝早早率着背嵬军奔往堵阳城。正如李菟所料,司马珂的目的不是要击败他们,而是要将他们全部屠戮殆尽。所以故意让羯人在漆黑的夜里穿着厚厚的铠甲,一夜奔波三十多里路,待其筋疲力尽之时,再让重甲骑兵发起冲锋,羯人便一个都跑不掉。
至于那七千多汉人和杂胡的军马,司马珂并不着急处理,只是让周琦率着羽林骑,远远的盯着他们,不怕他们插翅飞走。
晋军重甲铁骑又冲杀了一轮,转眼之间,三千羯人精锐,便只剩下不到一半人,遍地都是横七竖八躺倒的羯人的尸体,黄土地上,到处都是鲜血横流。
空气之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味,刺激了羯人的凶悍之气,更激发了背嵬军浓浓的杀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