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嘉掐了下手指,他冷静下来，睫毛在眼睑扫下一片阴影，青年语态温和：“又胡说。”

闻稚对上裘嘉的眼睛,他的瞳仁很透很亮，眼型上翘、眼尾略深,猫系眼的青年看起来有些慵懒、撩人。

然而她看到了裘嘉随和外壳下涌动的情潮,他习惯了克制、压抑，把不该有的念想、欲望通通掩埋。

上一世,终其一生,他什么都没得到。

那是个卑微的、布满裂缝的灵魂。

闻稚偏了下头，她长相乖巧,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类型：“有很多人骗过你吗？”

裘嘉看向闻稚,轻描淡写道：“是啊。”没等闻稚回话他又换了较深沉的语调,“可他们都没成功。”

青年笑了下,泛着血腥气。

闻稚觉得裘嘉真可怕。

她缩了缩身子,“要是……成功了呢？”

裘嘉忽然附身，他抵着闻稚的额头，少女团成球的模样可怜又可爱：“别怕，我不会动你。”

闻稚觉得裘嘉的话一点都不可信,她推着裘嘉的胸膛,试图离裘嘉远一点：“我还没成年。”她的手攀上裘嘉的肩，颤巍巍的像棵含羞草，“再等等。”

裘嘉默了下，他弹了下闻稚的额头：“你想哪去了？”

不疼，闻稚只是象征性的捂了一下：“没想哪啊。”

裘嘉没办法在继续跟闻稚交流下去了，她不但玩牌、泡男人厉害，还有个小流氓。

裘嘉开车。

闻稚苦思冥想,终于在抵达目的地前想通了：“裘嘉。”她摆正了姿态，显得挺严肃，“我今年十七。”

裘嘉握着方向盘：“我知道。”

他没那么丧心病狂。

闻稚很认真：“你就是判我有罪，我也可以申请缓期执行的。”

裘嘉从车内后视镜瞥见闻稚不施粉黛、出水芙蓉般的清纯系少女颜，他开始觉得是自己想歪了。

琥珀色瞳孔异族小王子少见的羞涩：“……抱歉。”

裘嘉没把自己当人看，停好车就基本忘了这回事儿。

青年是懵懂纯情治愈颜，米色针织衫、驼色风衣，校园初恋式打扮，看起来像个没出校门的大学生。

他拉开车门：“闻稚。”

一只雪白的手伸了出来，裘嘉扬眉，屈尊纡贵的扶住了那只手：“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有人挠了挠他的掌心，轻轻的、仿若羽毛。

裘嘉：“又是想申请缓期？”

闻稚慢吞吞出来，她眨了下眼，觉得裘嘉有点笨：“不呀，我这次是在撩你。”

裘嘉感受到了闻稚的嫌弃，但他的确被撩到了，他锁了车，牵着闻稚往里走：“你们这些小女孩都是怎么谈恋爱的。”他比闻稚大了许多，“喝奶茶、看电影？”

裘嘉的掌心温暖干燥，手指修长坚韧。

“大概吧。”闻稚感觉很舒服，“你能同时牵着我的两只手吗？”

上次他问闻稚是不是喜欢他，闻稚没回答。

裘嘉想，闻稚就是喜欢他的，他勾起唇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这么贪心？”

闻稚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承认了：“是啊。”

“不行。”裘嘉瞥了闻稚一眼，“两只手牵着你？我们转着圈走么。”他这辈子都不会干这么憨逼的事。

徐文辉已经给裘嘉发了房间号，他订的主打‘小桥流水’风的燕云园，用他的话这里气氛幽静、风景好、逼格高，关键是圈里相亲一般都会来这里，用他们话说就是过明路。

小女生应该会喜欢这种偷偷宣告全世界的罗曼蒂克。

裘嘉到的时候，徐文辉正在暖场，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明梨也过来了。

徐文辉跟明梨关系不错，他在少不更事的少年时期还偷偷暗恋过明梨，明梨那时候像团火，明艳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