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稚跟裘嘉告别,闻妈在楼上拿着个望远镜偷窥，闻爸在一边看心痒，假装不在意咳嗽了几次还是被闻妈毫不怜惜的挤走。

裘嘉捧着闻稚的脸,吻了下她的额头：“稚稚晚安。”

闻稚能感到裘嘉的不舍，她拉着裘嘉的手,在青年漂亮的指尾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晚安。”

女孩恭谨柔顺。

裘嘉居高临下的望着闻稚,少女低着头,黑发下面是一截白皙如暖玉的脖颈，孱弱、献祭一般的虔诚,悸动如潮水般袭来,他睫毛颤了下，梦魇般的喃喃了声：“好喜欢。”

闻稚没听清,她松开裘嘉走到自家门口时回头看了眼，身材颀长的青年还在路灯下站着，琥珀色的眼睛笑盈盈的望着她，像流淌着的金黄色蜂蜜，甜的腻人。

闻稚突然就有点明白，明梨为何放不下裘嘉了。

她弯了弯眼睛,手指朝裘嘉比了个心。

裘嘉有一瞬间的错愕，意识到闻稚在向他告白，他唇角翘了翘,回到家拨通了徐文辉的电话：“弟弟,有女孩子朝你比过心吗？”

正在酒吧happy左拥右抱的徐文辉,他沉默了下：“你有病吧。”他推开身边的人忍不住笑了,“哟，我们裘嘉弟弟这么纯情啊，我猜猜,是弟妹在撩你？”

裘嘉笑了声。

徐文辉去了阳台，点燃了支烟：“兄弟，我以为你不会喜欢一个人的。”他描述了下，“一个好人家的小宝贝。”

裘嘉挑眉：“你想说什么？”

徐文辉扶着栏杆：“你明天得去看病了吧。”

裘嘉一发病就六亲不认，医生说他活不过三十，他根本就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恋爱。他支持明梨的还有这一点。明梨不会嫌弃裘嘉短命。他怕裘嘉陷进去，怕闻稚知道就和裘嘉分手，他这兄弟已经够惨了，受不住折磨了。

徐文辉见裘嘉不说话：“要我陪你吗？”

裘嘉知道徐文辉的意思，他眼皮颤了颤，半响：“m型试剂快了没？”

m试剂被称为精神病患者的福音，它能抑制患者一切过于亢奋的情绪，喜怒哀乐悲。一旦有情绪超过某一阈值m试剂就会强行压下患者的情绪，让患者不会出现自残、失去理智等情况。

“你准备用了？”徐文辉有些惊讶，他缓了缓，弹了弹烟头，“也行，总比死了强。”但喜怒哀乐都被压制，还算活着吗？他不太明白。

裘嘉嗯了声，接着道：“就这两年了，让他们快点，钱不够就从账上划。”

徐文辉笑了笑，有点贱贱的：“m试剂的副作用，你打算怎么处理？”m试剂有个不大不小的副作用，患者使用m试剂后需要一个安抚物，就像婴儿离不开奶嘴一样，他们以后也需要和安抚物相伴，算是多了个特定的恋物癖，不是什么大事。

裘嘉说了声滚。

徐文辉还在哔哔：“钥匙扣，指环，布娃娃……你喜欢什么，哥都给你备好，保证结实耐用，毕竟是要陪你一辈子的。”

裘嘉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闻稚，他又看了眼手机，把电话挂了。

闻稚还是个学生狗，临近高考，学校的气氛都紧张了许多。

王潇潇在哀嚎：“不行了稚稚，我找我爸捐栋楼吧。”她打小不学无术，要不是和闻稚认识的早，她绝对不会和闻稚这样的乖乖女一起玩的，她转头看向在写卷子的闻稚，“你大学准备往哪上？”

闻稚把数字填上去：“要是上的话就去裘嘉的母校。”